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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碧海墨锋】第一部 第一卷(1-12.9)【作者:atas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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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第一部 第一卷(1-12.9)【作者:atasdd】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 江湖血路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一卷(全)
作者:atasdd
字数:68.2W
排版: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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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花芯失守,陆玄音浑身如遭电击,她与二人夫妻多年,身子的最深处却从未
被深爱的丈夫碰过,然而今天,却在丈夫眼前,被一个几乎灭了她满门的仇人一
击探底!「夫人,您还真是浅啊。」少主看着尚有五分之一露在外面的肉棒,邪
笑着往后退了退肉棒,再用力一插到底。经这一插,陆玄音又是一阵哆嗦,竟是
险些泄身!少主看陆玄音如此反应,不由笑道:「看您碰一下就快泄了,还真是
旷的久了,那么在下就满足夫人的欲望好了!」说吧,气运丹田,抽动肉棒,又
是迅猛一击,龟头点在陆玄音花蕊之上!花芯连遭三击,再也把持不住,身子剧
烈颤抖起来,竟是在丈夫眼前,被这淫贼兼仇人的邪逸男子三棒便干的花心大开!

  感觉到汩汩阴精浇在龟冠上,少主舒爽无比,调笑道:「三下就泄身,看来
在下的龙根甚让夫人满意啊。」说罢又用力顶了两下,顶的陆玄音差点又泄了一
次。」这淫贼的那话……为何……大的如此出奇,都被胀满了……」泄过身的陆
玄音浑身瘫软,快感从下体直冲脑门,神思也变得迟钝起来「为何……只几下,
我就受不住了……啊……又来了……好涨……」陆玄音心中哀羞不已,然而身下
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让她头脑越发的昏花。少主见她敏感无比,心中微喜,开始
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抽插起赤裸人妻那紧窄逼人,水渍潺潺的鲜嫩玉鲍。

  惊煞,蛩魇两人依旧没有除下面具,但两人也褪下了裤子,一左一右蹲在陆
玄音两侧,露出两支略小于少主但同样算得上狰狞的肉棒。惊煞挺了挺那杆满是
煞气的肉枪,浑圆的龟头顶在陆玄音挺拔的左胸上,不断挺戳着受辱人妻充满弹
性的玉乳,配合下身少主的激烈抽插,激起一道道令人迷醉的乳浪。蛩魇则蹲在
了陆玄音右侧,用下体巨物刮蹭陆玄音正在战栗的丰美双唇,企图侵占受辱人妻
的嫩滑口腔。」天哪……他那话,也好大,一直在蹭我的嘴,是想我用嘴去那个
……干那个吗?」陆玄音只觉得唇齿间的硬物热的发烫,下体内接连传来的快感
化成一股原始的冲动,诱使她舍弃小嘴的那道连丈夫都没有染指过的纯洁防线,
偷偷为邪恶的入侵者开启了一道通往欲望的最初缝隙。

[ 本帖最后由 17608345yc 于 2019-2-19 14: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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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 江湖血路

  引子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玉龙山,中原极北之地,毗邻北海,终日冷冽寒风似刀,
漫天飞雪,似败鳞残甲,远处山脉巍峨雄奇,绵延三万里,气候恶劣,人迹罕至。

  然而,随着一声闷响,亮白的雪地里,竟现出一副诡异景象,一只黑圈蓦然
凭空张开,似深渊巨口,吐出一个又一个人。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那黑圈又如
它出现时一般,凭空不见,只余下雪地上的千余人,四处张望,不知所以。

  「成功了……」领头之人缓缓叹道。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 江湖血路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一章无妄墨劫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一章无妄墨劫

  青松山,名起道门三观之一的清微观,乃中原道门一处仙山圣地。落松城驻
于中原腹地的青松山脚下,却是遍地学堂,儒学鼎盛。城中一处僻静之地,便坐
落着一间院校,名曰「长青院」,灰瓦白墙间,一个年约五旬的先生,正在摇头
晃脑,讲说天下史学:「五分天下,中原独尊,诸子百家,春秋争鸣,三教并立,
以儒治国……」正说间,却听堂下有「吱呀」声,低头一看,却是一约十七八岁
的俊逸白衣生员,正在摆弄手上的一只木鸟,一旁生员正指指点点,掩嘴偷笑。

  教书先生心中有火,轻喝道:「墨天痕!你又在摆弄你那机关造物,这天下
史学,你是听还是不听?」

  那俊逸生员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着他的木鸟,答道:「早看过一遍,基本知
道了,先生可以继续往下讲,不必理会我。」先生面容一僵,怒道:「上月的《
五经》你看过,前几日的《春秋典》你也看过,如今《天下史》你也看过,好,
你家学渊源,博览群书,我认了,但你在我讲堂之上,无时无刻不在摆弄你那些
机关造物,你让其他学生如何听得?」

  墨天痕心中微恼,想道:「我师从儒门正气坛,何须听你这陈词滥调,要不
是不想在家被强逼练武,我才不会来你这地方。」于是抬头,笑道:「我自弄我
的木鸟,又不会碍着别人,只顾看我的人,那是他求学心性不坚,可怪不得我。」

  先生听罢气急,喝道:「墨天痕!不要以为你爹是墨家钜子你就可以在这学
堂无法无天,你好好的墨学不学,要来听儒,就得遵我儒门的规矩,尊师重道,
长幼尊卑,由不得你胡来!」

  墨天痕看着先生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心中只觉好笑,但又确是自己为了摆脱
父母强逼,好说歹说磨得母亲同意,托了关系,来这长青院听学,自己却终日在
学堂上摆弄机关玩物。头一月这先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积怨颇多,今日
爆发。想到这,他也收起木鸟,起身正色道:「先生息怒,学生这就认真听讲,
触怒之处,还请海涵。」

  先生见他服软,想到他父亲也是一方豪侠,这侠二代的子弟能如此向他道歉,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轻哼一声,继续翻书讲学。

  时值午后,学堂放课,墨天痕从长青院中走出,门口一小厮模样的少年便迎
了上来,道:「少爷。」墨天痕微微点头,问道:「墨禹,今天可有好玩的事情?」,
小厮笑答道:「不曾有,但是马上有了。」墨天痕一挑眉,心中一喜,问道:「
马上有什么?」小厮答:「法场将要执刑了。」墨天痕听完笑道:「杀头么?」

  「是说有对情侣通奸被抓,今儿就是要绞杀那男的。」墨天痕一听,笑意便
敛了一半,心想,杀头看过几次,这通奸绞刑,倒是第一次,不知道好看不好看。
想玩便径直走了出去,那小厮也跟了上去,一主一仆,往刑场走去。

  当朝朝廷以儒治国,然而三教鼎盛,力量足以干政,所以各州县自治度极高,
各自之间法度也不尽相同,甚至会有邻县之间一案两判的情况出现。落松城虽靠
近清微观,但道门之人冲隐无为,落松城政务,由本地太守一手把持,这太守出
身儒门,早年高中两榜,为人迂腐古板,极为痛恨百姓不守圣人之礼,这次绞刑,
便是因为一对男女,女子待字闺中,却与一名农家少年私定终生,暗通曲款,结
果被女方父母发现,告上朝堂,硬说男方勾引良家女子,想赚点甜头,不想在太
守心中,男女私定终生,婚前行房,乃是不守圣人之礼,不守圣人礼,就是对圣
人不敬,当堂勃然大怒,不顾堂下双方父母大喊哭闹,判了两人绞刑,今日正是
行刑之日。

  自古刑场,每有行刑,必是人满为患,今日也不例外,墨天痕撇开墨禹,费
尽力气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前排占了个「好位置」,正巧赶上人犯带上,一
男一女,男的斯文白净,女的也是中上之姿,两人皆是批头散发,手脚戴铐,神
情颓然中又带着不甘。

  差役押着二人行至绞刑架前,那女子突然双目一横,向一旁的监斩官怒吼道
:「我与牧白哥两情相悦,你们为何定要致我们于死地!」监斩官乃太守门生,
对其老师的做法向来推崇备至,闻言厉色道:「两情相悦?未婚苟合是为奸,自
古女子以贞操为天,你不守女德,待字闺中却将清白拱手于人,此是失德大罪,
任你两情相悦,也需得受刑罚!」台下之人听罢,多有点头附和之意,想是极赞
同行刑官所说言论,然而墨天痕却听到耳边一声冷笑,一句冷言:「阻人伦常,
破人姻缘,却拿大道压人,真是无稽大道!」

  墨天痕循声望去,却见右手一人,儒生打扮,白衣飘然,颇有经世之姿,折
扇翻舞,气质翩翩,背负一物,以白布缠裹。墨天痕心中奇道:「此人看似是个
饱学之士,为何会有此般想法?」遂施礼问道:「此女与人通奸,不守女德,先
生却为何有此慨叹?」那人折扇一合,哂然一笑,慨然道:「不守女德?何为女
德?两情相悦,由心所发,男欢女爱,情到浓处,阴阳交泰,乃水到渠成之天道,
然而如今水已到,却用道德强行筑起一道堤坝,阻人欢爱,实乃违背天道,迂腐
不堪之行径,此举非是大道,而是封闭人性的邪门歪道!」

  墨天痕听罢,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反驳道:「此乃先贤儒圣为世间所定之
道也,我观先生模样,似是儒门门生,先生这番话,不是在打先贤的脸吗?」那
儒生听罢,脸上轻蔑之意更甚,微怒道「儒门先圣为天地立心,推礼于万民,是
想开民智,正民风,使万民有道德标杆,而非为囚万民之行也。然民智难开,民
心易昧,加之有心人推手,曲解先贤本意,将圣人文章变成约束道德,用以制万
民,愚万民,非儒门之幸也。再者,前人言语,自有其时代的局限性,人若总是
被这条条框框所束缚,只会原地踏步,永远前进不得!」墨天痕心中微动,咀嚼
其意,虽感惊世骇俗,却不失道理。然而此番言论,却与自幼所受教育与在正气
坛所学大相径庭,短时之内,仍是难以接受。那人却似知其心中动摇,脸色稍缓,
道:「此番言论存于当世,那确是惊世骇俗的,但总有一天,我煌天破要让世人
摆脱这些所谓大道的束缚,创造一个真正人权平等,民智开化,自由开放的新时
代!」说完,煌天破衣袂一翻,折扇再开,转身而去,墨天痕却被其一身豪气镇
住,盯住煌天破的背影陷入沉吟,半响不语,也顾不得抬头看那让全场民众都沸
腾的行刑了。

  不一会,墨禹终于拨开人群找来,急道:「我的好少爷,你可真会钻人群让
小的好找啊,这人多手杂,小的要是找不着您,几条命都赔不起啊。」墨天痕仍
在回味煌天破的那番惊世言论,没有理会墨禹,而是径自一个人慢慢向人群外挤
出去。墨禹见他只顾走,哪敢再跟丢掉小少爷?也奋力拨开人群随着墨天痕出去
了。

  一路心不在焉,墨天痕到了墨府朱门前也浑然不觉,直至两个俏婢向他问候,
他才惊醒过来,嘴角一挑,问道:「母亲与父亲呢?」一个婢子答道:「和平常
一样,老爷和夫人正在后院练剑弹琴呢。」墨天痕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自己
便一路往后院走去了。

  落松城位置偏北,气候微寒,然而墨家后院之中,却是亭台水榭,假山池塘,
一副南国小院景象。时值初秋,正是北国百花残败之际,院中却是群花芬芳,争
相吐艳,一派南国春景。小院偏北一座亭中,一名少妇坐于凤沼琴后,青衣缠丝,
凤钗琳琳,闲静如姣花照水,一双玉手纷舞似蝶,拨弦成曲。琴曲如流水一般淌
泻而出,始于涓涓细流,渐渐弥漫,而后纵横恣肆,直至汪洋无限,琴韵起伏,
似静非静,如缕游丝,缠缠绕绕,悠然不绝,墨天痕只觉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说
不出的平和自在。亭前空地上,一名墨衣剑客闻乐而动,舞起一柄漆黑油亮的铁
剑,剑势一往无前,刹那间,正气四散奔腾,妖邪见之欲摧,忽又转为轻巧,似
繁星拱月,绵密不失灵动。美妇看着中年剑客舞剑,嘴角含笑,媚眼如丝,手上
却是纤指齐动,琴声渐趋铿锵,空灵琴音,竟现豪迈之意。只见墨衣剑客剑随音
动,剑势再转刚正,剑意如焰扫长空,乘风蹈浪,呼啸苍穹。正当剑意极烈欲狂
之时,琴音一低,剑意随之收敛,二者似荡清风,一同散去。

  剑曲同收,墨天痕如梦方醒,但见美妇妙目生波,略带笑意的望向自己,一
旁墨衣剑客收剑归鞘,也将严厉的目光投向自己。」爹,娘。」墨天痕上前行礼。

  这对琴剑相鸣的男女,正是墨天痕的父母,剑者乃是当代墨学大师,也是当
代墨家家钜子墨纵天,美妇则是道门三观之一希音观观主次席弟子,有「南水玄
音」

  之称的南水陆家小姐陆玄音。墨天痕避开父亲的目光,向陆玄音讨好道:「
恭喜爹娘,琴剑和鸣,已臻化境,所谓神仙眷侣,不过如此。」

  陆玄音妙目流转,看着儿子,似笑非笑,墨纵天却是哼了一声,冷冷道:「
已臻化境?你的那点眼力,全扔书里去了?墨狂剑意迸发不止,未出便收,这是
剑法未成之像,哪来的已臻化境?」墨天痕听得背后一凉,心想拍爹屁拍到爹的
痛处了,自己平日练功懒散,这墨狂八舞只练成了招式,剑意是一点也无,何来
眼力看出剑法的问题?

  冷月西斜,墨天痕一脸的无奈,在院中一遍遍的练习墨狂八舞,早先那一嘴
恭维的胡话,换来了不练一百遍剑法不许吃饭的命令。墨天痕心中懊恼,自己不
懂剑,只管夸娘琴弹得好不就完了,转念一想,光赞琴不问剑,按爹的性格,多
半还是要问我,到时候还是个出丑的结局。这墨家剑法是套好剑法,可是自己就
是不能依招发意,按父亲的说法,墨家剑法配合墨学,当先修其意,再练其招,
墨学不深,心境不够,剑就只能徒具其招,可是这墨学自己也学的差不多了,为
何剑招依旧不带一丝剑意呢?

  正当墨天痕苦恼之际,一股饭菜香气,其中又带着几缕女性芬芳,合着柔美
的女声飘来:「痕儿,别练了,过来吃饭吧。」来人正是墨天痕的母亲陆玄音,
这位南水陆家的小姐对自己唯一的爱子十分宠溺,见儿子被勒令不许吃饭先练剑
法,便背着丈夫偷偷给儿子送来了饭菜。墨天痕知道母亲疼自己,乖乖的坐到母
亲身边,开始大吃特吃起来,他下午回家,练剑练了快两个时辰,腹中饥虫早就
在抗议了。看着儿子狼吞虎咽,陆玄音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心中却在想,自己
一直盼望再多出几个子嗣,可所修道门玄功让自己清心寡欲,对那事提不起什么
兴趣,丈夫身体没什么问题,但对床弟之事一直不甚所好,纵然两人感情一直很
好,自己又颇有姿色,但那事却也在有了墨天痕之后就频率大减了。想到这里,
陆玄音清丽的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浅笑。

  墨天痕吃的开心,一抬头,却看见母亲笑的很不自然,不解道:「娘,你笑
什么?」陆玄音并不回答,美目瞥了墨天痕一眼,微笑道:「痕儿,快些吃完回
屋歇息去吧,你爹那里,娘去为你说项。」心里却在埋怨自己,陆玄音啊陆玄音,
你想要孩子,却又不愿行房,难道还想天上掉个孩子给你吗?

  待墨天痕饭饱回房,陆玄音吩咐下人收拾了碗筷,也回到了主卧。主卧中,
墨纵天正挑灯看书,见她回来,问道:「回来了?天痕的一百遍练完了没有?」

  陆玄音心中有事,心不在焉的答道:「都练完了,我让他回去歇息了,明早
还要去书院呢。」墨纵天放下手中书卷,关切道:「可曾练出剑意?」陆玄音看
丈夫面露关切,却又不想欺骗丈夫,只好照实答道:「不曾。」陆玄音原以为丈
夫会大发雷霆,自己只要去撒个娇,就好替儿子蒙混过关了,不想墨纵天却是长
叹一声,默然不语。陆玄音深知丈夫望子成才,但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却始终继
承不得丈夫的衣钵,不由心中郁闷,转到座椅背后搂住墨纵天,安慰道:「相公,
习武之事,不能操之过急,况且痕儿志不在此,强逼之下也未必会有好处。」

  墨纵天一生钻研墨学,苦修墨家剑法,志在将墨学发扬光大,怎奈他资质平
平,武学只得江湖二流,墨学更是被三教风头所掩,难以出头,虽接过父亲衣钵
接任了墨家钜子,但在他心中始终有一股郁气难平,便将所有的希望押在了儿子
身上,可儿子对墨学全不在意,反而喜欢机关术及儒学。听罢陆玄音安慰,墨纵
天苦笑一声,摇摇头,低声道:「痕儿武学天赋,远超你我,但心性顽劣,不肯
好好习武。想我堂堂一代墨家钜子,儿子文不修墨,武不成器,难道我另觅一个
传人不成吗?」

  陆玄音听到这,心中不由一动,攀上丈夫肩头,两片凝脂似的丹唇凑近墨纵
天耳边,呵气如兰,娇声道:「相公,何须另觅,传给自家孩子不好吗?」墨纵
天愣了一会,才明白妻子所指为何。他不是不解风情之人,娇妻软语求欢,他岂
能负了心意?随即抓住陆玄音搭在他肩上的玉手,回头找着那芬芳玉润的唇便亲
了下去。陆玄音嘤咛一声抱住丈夫,一抹丁香探入墨纵天嘴中,二人唇舌火热交
缠间,陆玄音已绕到墨纵天身前,坐到了丈夫腿上,墨纵天一双大手也顺势抚上
那圆润饱满的双峰,轻轻揉捏起来。陆玄音胸部受袭,表现更为炽烈,吻的也更
投入,更深情。墨纵天在妻子胸部揉捏一会,大手也探进那高耸中的缝隙,省去
了那布料的隔阂,去体会那如玉温滑的触感,十数年夫妻,陆玄音的肌肤依旧让
他如此爱不释手。陆玄音也极尽配合,尽力挺起玉峰迎上伸入衣内的手,左滑右
擦,峰顶那粒妙物也随之凸起。墨纵天心知妻子已然动情,啄吻了她几下,吹熄
了灯,便将怀中美人拦腰抱起,欲上床「另觅传人」去了。

  正在夫妻春宵将至之际,墨府前院忽的传来一声惨叫,瞬间冲淡二人情欲。

  墨纵天双眉一凛,放下陆玄音,怒道:「竟然有人敢夜闯墨府!」随机手腕
翻转,指尖气机飚射而出,桌上的墨色重剑受到这股气机牵引,猛然凌空而起,
飞向墨纵天。墨纵天一把抓住剑鞘,向门边急速奔去,不料一开门,一道黑色剑
气,挟带凛冽杀意,迎面射来!墨纵天心中大惊,脚步腾挪,堪堪避开这一击,
却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线。剑气过后,剑芒大盛,一个黑衣人纵剑破空,
不容墨纵天喘息,剑锋逼面而来!墨纵天先遇偷袭,心中又惊,手中墨剑不曾拔
出,只得以鞘相挡。只听「铿」的一声厉响,黑衣人一剑刺中剑鞘,迸出灿烂火
花,映出房中一瞬之景:一名丽人坐于凤沼琴后,衣衫不整,面色绯红。火花转
瞬即逝,蒙面人折剑再攻墨纵天,不料剑至半途,便听得一声清音响彻,接着便
是气劲破空之声,叮的一声撞开蒙面人剑势,墨纵天得此喘息机会,墨剑终于出
鞘了!

  蒙面人见墨剑出鞘,抽身疾退,墨纵天剑已出,锋芒露,重剑破风,挟星光
点点,怒向蒙面人,正是墨狂八舞「剑耀繁星辉」!墨剑绝式,携星之辉,人之
怒,剑之利,蒙面人竟是不惊不怵,举剑相迎,一交接,墨纵天便感来人功力浑
厚,不在自己之下,当下再出墨狂八舞!只见墨纵天手中墨剑狂舞,隐隐发红,
照亮剑者沉着的眼,空气随剑招一同升温,随即一剑横劈,扫开面前热风,直指
蒙面人!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

  墨剑红光,劈开黑暗,直击来人,蒙面人却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手起
锋落,剑气挥洒间,尽掩墨剑光华,剑扫长空焰——破!然而就在墨剑光华尽散
之时,房间尽头,一缕亮眼道光携凌厉杀响,踏宫走商,攻向蒙面人!蒙面人不
慌不忙,挥剑斩出,破道光,攻墨剑,一气呵成。房间中,墨纵天手持墨剑,使
开墨家剑法,陆玄音按挑抚捺,道音清亮,墨者道者,琴剑相合,与蒙面人激战
不止。

  另一房间中,墨天痕正欲就寝,却也听见前院下人惨叫,随即便是爹娘房间
的方向传来金属交接之声与道门玄音。墨天痕心知有变,忙提剑外出,赶到前院,
却见墨家下人丫鬟们,正被两个黑衣蒙面人大肆屠戮,墨家前院,已成一处收割
人命的修罗场,遍地尸首,血流成河。墨天痕刚想上前救援,脚下却踢到一物,
低头一看,只见墨禹双目圆瞪,口鼻溢血,已然死去,胸口一道可怖剑孔乃是致
命伤,他乃是独子,墨禹从小陪他长大,两人关系明是主仆,实为兄弟。惊见自
己的书童兄弟横死眼前,加之下人惨状,墨天痕怒火攻心,拔剑而上,攻向蒙面
人,仅存的一男一女两个下人看见是少主来救,飞也似的奔过来,口中直喊少爷
救我。然而那名女仆刚跑到一半,一颗秀丽的头颅变随着一闪而过的寒光,凌空
飞起,另一名小厮跑得稍快,就在他跑到墨天痕身前之时,胸前突的透出一柄剑
尖,带走他无力反抗的生命,从伤口处喷涌出点点惨红,飞溅到墨天痕脸上。电
光火石间,两条人命在自己眼前、面前被人夺走,墨天痕又惊又怒,他从小养尊
处优,不曾见过血,更别说见过杀人、死人,然而今夜第一次见到这一幕,他却
没有像那些下人们一样吓得腿软尿流,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抬手便刺,墨狂八
舞,剑断妖邪路!第一次,他的墨狂八舞舞出了剑意,第一次,他用剑刺穿了一
个人的身体,剑身入肉,飞血点点,墨天痕剑势不停,拔剑再攻第二人!墨狂八
舞,剑破苍穹扉!然而这一剑,却像他傍晚练剑的时候一样,不带一丝剑意,那
名被攻的蒙面人轻易接剑,反攻,一剑见红!

  墨天痕手臂被中剑,血流如注,步伐急运,忙抽身后退,却觉身后劲风袭来,
竟是之前被他刺中的那人趁势偷袭,墨天痕避无可避,运起正气心法,流转儒门
昊劲,回身,举剑,硬挡!双剑猛击,气劲狂涌,二人各自震荡,蒙面人退开,
墨天痕却不能退,因为身后那个伤他的蒙面人,早已举剑相候!墨天痕身受震荡,
回气不畅,脚步不由自主后退,将身体送往敌人剑锋!情急之下,墨天痕猛力旋
身,剑势随转,迎向索命剑锋,再次硬挡杀招!双剑铿然交击,闪耀火花,映出
墨天痕满是血痕的脸和蒙面人阴鹜狠厉的眼。墨天痕内力运转不济,勉强一剑架
开敌人剑锋,中路却露出偌大空门,双狠厉眼的主人趁势迅疾一掌,正中墨天痕
胸口,这一击变生肘腋,墨天痕猝不及防,胸口如遭槌击,一口血箭喷在空中,
惨叫一声,飞出丈许!

  主卧前,墨纵天夫妻一攻一辅,正与蒙面人缠斗。墨纵天越斗越心惊,自己
与妻子琴剑和鸣,竟久战此人不下,而且来人隐隐未尽全力,自己则是使出浑身
解数,若是再斗久些,恐怕夫妻两人就要败下阵来,而前院惨叫未停,恐是蒙面
人还有帮手,若夫妇二人不尽早拿下此人,敌人增援再来,就再难取胜了。就在
这时,前院忽然传来墨天痕一声惨叫,陆玄音听见爱子惨叫,道心率先被扰,琴
音忽转纷乱,琴剑和鸣,不攻自破!无琴音辅助,墨纵天压力陡增,剑法微乱,
蒙面人瞅准机会,剑出连环,不容墨纵天喘息。墨纵天先遭爱子惨叫扰心在先,
琴剑和鸣随后被破,再遭蒙面人一轮抢攻,招不成招,剑意四散,随即见红!陆
玄音见丈夫受伤,爱子又生死未卜,心思散乱,情急之下,下手转重,欲祭最强
音制敌,不料心思纷乱中,一指挑起,竟将一根琴弦生生拨断!七弦少一,再难
成曲,陆玄音勉力拨奏,欲助夫君,琴音却已威力大减。墨纵天心系儿子安危,
心一横,墨狂八舞狂意再出,稍挽颓势,随后大吼道:「玄音!带痕儿走!」陆
玄音正烦乱间,忽听丈夫决然怒吼,心知此战已再难取胜,丈夫已抱必死之志,
要她去带儿子走,不由鼻头一酸,凄声道:「天哥,你撑住,我……」诀别之语,
如鲠在喉,心知一转身便可能是天人两隔,陆玄音抱琴狂奔,两行清泪滴落已断
弦的凤沼琴上,滴出难以名状的伤与痛……

  前院中,墨天痕靠着师门正气心法的至阳内力运转墨家剑法,勉力抵抗两名
蒙面人的厉杀之剑。左臂中剑,胸膛中掌,墨天痕剑无意,只有招,左右支绌,
难破逼杀双剑。眼看生死将分之际,两束道音箭射而来,分攻两名蒙面人,迫的
蒙面人反攻为守,墨天痕得到喘息,抽身后退,但见陆玄音美目含泪,怒视前方
两人。

  「娘……」墨天痕一身狼狈,看见娘亲含泪挟怒而来,心中一沉,颤声道:
「爹呢?」陆玄音并不答话,凤沼琴一横,希音绝式已然上手!但见无数道音化
剑,如烈马奔腾,四下飞窜,攻势凌厉无匹,两名蒙面人挥剑相御,守的密不透
风,一时之间,竟成相持之势!陆玄音心知久战不利,忙唤道:「痕儿,跟在娘
后面,一起冲出去!」说罢,十根青葱纤指如蝶飞舞,翻飞间一双玉手竟现出残
影,拨出至极琴音,四周道音之剑似有所感,凌厉再添三分,逼迫两名蒙面人缓
缓向正门退去。墨天痕有创在身,以剑驻地,勉强跟在陆玄音身后。

  两名蒙面人勉力抵挡道剑琴音,边战边退,不一会便已靠近墨府朱门,陆玄
音见希望在即,加催玄功,琴音骤疾,数百琴音道剑合成两股,分袭两名蒙面人。

  百剑合一,百音律一,两股琴音道剑威力增加何止百倍!两名蒙面人不敢硬
接,对视一眼,各向侧方闪避,躲开道音剑群,陆玄音瞅准时机,抓起墨天痕,
便向朱门奔去。眼见生路在前,当陆玄音玉手触碰的朱门的刹那,竟遭一股大力
反冲,将她震开!

  「结界!」陆玄音心中又急又恼,恨声问道:「你们还有同党!难怪今晚杀
声响亮,清微观却无一人来援!我墨家与你们有何仇怨,定要如此灭我满门?」

  说话间,音律再起,两束琴音道剑冲击门上结界,只见一道如镜光膜隐隐显
现,受道剑攻击,破开一个小口,转瞬又恢复原状,不可再见。

  蒙面人并不答话,直接举剑再攻,陆玄音背后生路已变绝路,爱子受伤无力
再战,丈夫与强敌纠缠生死未卜,自己方才强攻开路又耗费太多气劲,心知已到
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当下不再迟疑,全力运转道门清圣玄功,凝起全身剩余
气劲,源源注入凤沼琴中,凤沼琴似有所感应,琴声嗡嗡作响,一时之间,竟绽
出夺目光华,辉耀四周。两名蒙面人眼神一凛,各自运招,以抗将来之招。

  陆玄音出身道门希音观,以音入道,以琴为武,以曲制敌,此时凤沼琴光华
夺目,弦音流转,正是陆玄音抢夺生路的最后一击将成之兆。然而陆玄音气劲不
断提升之下,已断一弦的凤沼琴难以承受道元冲击,琴身竟现出条条裂纹,隐有
崩碎之像!陆玄音见爱琴渐残,不由心中悲戚,但想到夫君爱子,心意更坚,一
身道元猛烈加催,含泪娇咤道:「凤沼!你随我多年,若这最后一招使不出来,
岂不遗憾!我求你,救救我的家人!」刹那间,凤沼琴不弹自响,似是感应琴主
心意,陆玄音擦干泪目,以气御琴,一人一琴,人琴合一,希音镇观绝学「大音
希声」彻天一响!!

  希音绝响,声震四方,刹那间,墨府朱门之前白光闪耀,坚定琴音化作清圣
韶光,两名蒙面人无力抵御,瞬间淹没于光中!与此同时,陆玄音手中凤沼琴终
难承巨力,寸寸崩碎!然而就在古琴破碎瞬间,强光中又现蒙面人身影,一左一
右,攻向手无寸铁的陆玄音!极招失效,陆玄音似是早有预料,挥起玉掌,攻向
敌人之必救,一招迫退来敌,身法飘转,来到受伤在地的墨天痕身边。

  原来,陆玄音至极一招,乍看是为退敌,却将身后结界与朱门一并打穿,创
造生路。结界因琴招冲击豁开一大片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着。陆玄音当
机立断,拎起墨天痕,欲一同穿过结界,不料身后风声又至,两名蒙面人快速来
攻,意欲缠住陆玄音母子,等结界恢复如初,她俩就插翅难逃了。

  手中爱子重伤,陆玄音心知如再拖延,两人必定全被留在此处,当机立断,
运起柔劲,托起墨天痕,把他向门外扔去。两名蒙面人见走了墨天痕,忙撇下陆
玄音,欲追出结界。陆玄音心系爱子安危,情急之下,纵身一跃,超过蒙面人,
落在结界豁口前,回身一掌,再度迫退两人。不料她转身欲逃之际,结界豁口已
不足以让一人穿过了。

  陆玄音心中一沉,儿子已被送出,可焉知门外没有埋伏?主卧方向打斗声渐
熄,丈夫是否平安?她知道今日全家蒙难,自己也再难幸免,转身怒视敌手,美
目怒火中烧。蒙面人见她不曾逃走,知是结界已复原,当下没有了顾虑,举剑再
攻,却听身后一声轻咳,只见黑暗的大堂中,一个蒙面人拖着一个满身是血不知
死活的人,踏过满地的血池尸首,走到两名蒙面人身后,两名蒙面人似是对拖着
人的蒙面人很尊敬,他一来,两人就自觉的退到了一旁。

  拖着人的蒙面人来到陆玄音身前十步左右站定,一双冰冷无情的眸看着陆玄
音的娇美容颜,眼神中闪过说不出的邪魅之感。陆玄音却是看着一路被拖来的人,
芳心欲碎,放声大哭起来。

  「天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被拖来的人正是墨纵天,可怜一代墨家
钜子,在家中被人刺杀,挑断了手筋脚筋,废了武脉,吊着半口气,人不人鬼不
鬼的在血池尸堆里被拖了一路,惨状又被爱侣尽收眼底。陆玄音妙目几欲喷火,
声音已近颤抖,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

  蒙面人眼神中邪意不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轻佻与不屑一顾的蔑视,开口讽
道:「哦?堂堂道门希音观高足,竟然也会说狠话,妄谈杀业?」陆玄音挺起胸
脯,颤声道:「你们这三个禽兽,伤我夫婿儿子,灭我全家,我为何谈不得杀业?」

  蒙面人又是一声冷笑道:「很好,看来佛门所说众生平等,你道门的人是第
一个不赞同的。不过,墨夫人,你和你丈夫两人联手都打我不过,就凭你现在气
空力尽之躯,又有多少胜算?」「就算是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蒙面人听罢嘿然一笑,邪声道:「墨夫人国色天香,死了做鬼多可惜,不如
做我的性奴,既能忘却人生烦恼,又能体会人间极乐。」墨纵天虽重伤,灵识还
在,听到敌人淫言秽语调戏自己夫人,心中愈加愤恨,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

  蒙面人听到墨纵天呻吟,踢了他一脚,不耐道:「什么狗屁钜子,不堪一击,
只会瞎哼哼。」陆玄音见丈夫受辱,再难忍耐,揉身攻向蒙面人。甫一交手,陆
玄音便感蒙面人之武功深不可测,她古琴已碎,以一双纤掌运使道门玄功,与蒙
面人近身肢接,下手皆是狠辣凌厉的路子,一改平日优雅婉转,力求尽速毙敌。
然而蒙面人却似游刃有余,步法腾挪闪招格挡,无不切中陆玄音招式要点,让她
无以为继,似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陆玄音心中惊惧莫名,这等身手,在江湖上
已臻一流,自己与丈夫合力都战之不下,如今无琴无力,难道真要落入这个贼子
之手?

  蒙面人似是看穿陆玄音心思,一边轻易拆招一边道:「墨夫人,你败局已定,
何苦挣扎?乖乖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好好的服侍我,如果我爽了,或许会放你
家小鬼一条生路。」陆玄音本就招式渐渐散漫,提到儿子,芳心已乱,更是破绽
百出。蒙面人一声轻笑,禄山之手电闪而出,很掐在陆玄音乳房上。敏感处被灭
门仇人玩弄,陆玄音暗叫不好,却已难逃魔抓,那双禄山之手在掐过陆玄音双峰
后,快速的点住她周身几大要穴,封住陆玄音内力。陆玄音顿时浑身酸软,难以
发劲,软倒在地,手脚虽还能活动,却再无伤敌的能力了。

  蒙面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陆玄音,朱唇翕张,瑶鼻似凝,纤腰柔弱无骨的折在
地上,胸前双峰因屈辱不甘和紧张而变得起起伏伏,既有妇人的艳光风韵,又不
失道门的寡淡清圣,不由心中赞道:「墨纵天自己羸弱不堪,娶的夫人倒是不差。」

  于是蹲下身去,刚刚握剑把墨纵天打的不成人形的手抚上陆玄音秀美的脸庞
轻轻摩挲,再慢慢向下,在丈夫身边隔着衣服揉捏起人妻那饱满绵软,堪盈一掌
的柔美乳峰。陆玄音在丈夫面前遭此羞辱,欲哭无泪,身体也无力挣扎,只得发
出呜呜骂道:「禽兽,有本事就把我杀了,凌辱女子算什么男人。」蒙面人也不
恼火,继续把玩那绵软乳峰,道:「你都说我是禽兽了,那我凌辱女子便是名正
言顺。」

  陆玄音不料他行径这般无耻,一时也找不到话语反驳,反倒是被揉捏的双峰
上传来阵阵酥麻感,让她幽径桃源中不争气的流出潺潺清溪,一抹艳丽的绯红也
爬上的渐渐迷离的脸庞。蒙面人见她已然动情,不由嘲讽道:「好一个清心寡欲
的道门女子,被灭门仇人摸一摸就动情了,看来你丈夫平日里倒是怠慢了你。」
说着,一只邪恶之手已掀起凌乱的裙摆,隔着裤子抚上陆玄音桃园。

  陆玄音私处遭袭,又羞又怒,挥起粉拳向蒙面人打去,无奈内力被封,这几
拳落在蒙面人身上,倒像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虚弱无力的她现在连覆在胸前的
禄山之爪都无法摆脱,下体私处又因蒙面人的抚摸传来阵阵快感,刚才与丈夫调
情的浴火慢慢爆发出来。只见,陆玄音眉眼紧蹙,一头青丝随着一颗臻首的无力
摆动而愈发凌乱,渐渐遮住秀美绯红的面颊,朱唇中不由自出的发出了一声带着
渴望的呻吟。

  躺在一旁的墨纵天见爱妻受辱,愤恨悲鸣,倾尽全力勉强发声:「放开……
……她」。听见墨纵天断断续续的话语,蒙面人唇角勾起一丝捕捉痕迹的轻笑,
蔑声道:「哦?钜子先生伤成这样仍想守护爱妻之心,真让在下动容。」旋即又
道:「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你若是答的上来,我便放了你女人和孩子。」不
等墨纵天答应,他便自顾自问道:「墨心石在哪?」

  听完问题,墨纵天蜷缩的手指忽然紧绷收缩,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手型,满是
血的惨白口中又渗出血沫,艰难的道:「没听过……」听到回答,蒙面人眼神忽
转凶狠,,厉声道:「好啊,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迫你,不过尊夫人嘛……」

  说道一半,蒙面人手一挥,陆玄音身前衣物寸寸撕裂,一具白润丰腴的胴体
在残破衣物遮掩下若隐若现,显得分外诱人。

  衣物被毁,陆玄音惊叫一声,但看面前蒙面人压上来,遮住天上星辰,阴影
盖住了她惹火的娇躯,一双魔抓又肆无忌惮的抚摸上了她的双峰,边淫笑边向墨
纵天道:「钜子,你确定你不知道吗?」

  墨纵天的手指仍病态的蜷缩颤抖着,但声音却有气无力,道:「放开……我
真的……不知道。」听到如此回答,蒙面人眉毛一轩,道:「看来钜子比较喜欢
成人之美,知道我好人妇,就把自己老婆送到我的胯下了。」不听墨纵天无力的
断续辩解,蒙面人又转向身下的陆玄音,邪笑道:「墨夫人啊,钜子不肯回答我
的问题,看来是有心要把你送给我了,那我就成全了钜子的一片好意吧!」说罢,
手指呈抓,撕扯开陆玄音裙裤,却见那桃源处已经溪流潺潺,不由笑道:「墨夫
人,你也是挺配合的,既然如此,今晚我们玩个尽兴。」

  最隐秘的私处暴露在仇人眼前,面临着即将被仇人侵犯的危机,自己的丈夫
就在一旁,而两人都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巨大的羞辱,两道清泪顺着陆玄音脸颊
两侧滑落,她撇过头不去理会蒙面人淫邪的目光和丈夫无力的呻吟,强压内心波
澜,等待着羞耻的来临。

  看陆玄音如羔羊待宰,蒙面人又转头迎向墨纵天悲愤的目光,道:「墨钜子,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挽救你夫人的机会,如果你铁了心要把她送给我肏,那在下一
定会笑纳的,你可想清楚了。」

  墨纵天眉头骤然紧缩,双目透出一瞬迷茫,但随即消失不见,那因重伤而渐
渐无神的浑浊目光中,流出深深的歉然与坚毅。他死死盯住蒙面人那双邪气四溢
的双眼,却不再说话。蒙面人心中一沉,知道再难从墨纵天口中探得答案,一个
被自己玩弄于股掌,废功体,淫妻子的废物,竟然为了守住墨心石的秘密如此决
然,竟让他生出一股小小的挫败感,也让他心生狠戾。只见蒙面人猛的摘下面罩,
露出一副俊逸无双的面庞,剑眉朗星,挺鼻薄唇,放在世间能然任何女人为之心
动,可这俊美的不可思议的面庞上,却散发出邪异无匹让人惊惧的阴暗气息。

  另两个蒙面人见首领摘下面具,忙叫道:「太……少主,还是小心为妙。」

  少主回身望向他俩,眼芒如剑,低声道:「我做事,还需你们教吗?」两人
闻声噤若寒蝉,低头不敢迎向少主目光。」不必惊怕,惊煞,蛩魇,你们也把面
具摘了,都过来吧,钜子双手奉上的美人,我们当一起享用才是。」少主一面招
呼两名手下加入对陆玄音的凌辱,一面解开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一根八寸长短,
三指粗细,与少女手臂大小相若的巨物,伞状龟冠大如婴拳,棱角分明,棒身青
筋贲张,热气腾腾。

  陆玄音本已准备接受凌辱,不想少主竟招来同伙想要一起享用她丰美的身子,
惊恐之下回头望去,却正好见那一根昂藏巨物抵住了自己的淫湿玉门,不由再次
挣扎起来,哭喊不要,少主剑及履及,如何会理会人妻即将在丈夫注视下受辱的
哀羞?只见少主双手牢牢钳住陆玄音的柳腰细胯,巨根如巨龟探头一般,慢慢挤
入陆玄音久未人事但湿滑淫润的幽户门关,伞状龟菇慢慢迫开紧闭多时的腟腔嫩
肉。一边带着冷酷鄙视的邪恶眼神看着妻子被人当面凌辱的墨家钜子,一边感受
在丈夫面前被人强行插入的失贞人妇的紧窄蜜屄,在墨纵天几乎泣血的干咳声和
陆玄音无力而又激烈的哭喊声中,少主这根堪称凶器的肉棒,终于破开层层峦嶂,
顶到最深处的一团嫩肉。

  花芯失守,陆玄音浑身如遭电击,她与二人夫妻多年,身子的最深处却从未
被深爱的丈夫碰过,然而今天,却在丈夫眼前,被一个几乎灭了她满门的仇人一
击探底!「夫人,您还真是浅啊。」少主看着尚有五分之一露在外面的肉棒,邪
笑着往后退了退肉棒,再用力一插到底。经这一插,陆玄音又是一阵哆嗦,竟是
险些泄身!少主看陆玄音如此反应,不由笑道:「看您碰一下就快泄了,还真是
旷的久了,那么在下就满足夫人的欲望好了!」说吧,气运丹田,抽动肉棒,又
是迅猛一击,龟头点在陆玄音花蕊之上!花芯连遭三击,再也把持不住,身子剧
烈颤抖起来,竟是在丈夫眼前,被这淫贼兼仇人的邪逸男子三棒便干的花心大开!

  感觉到汩汩阴精浇在龟冠上,少主舒爽无比,调笑道:「三下就泄身,看来
在下的龙根甚让夫人满意啊。」说罢又用力顶了两下,顶的陆玄音差点又泄了一
次。」这淫贼的那话……为何……大的如此出奇,都被胀满了……」泄过身的陆
玄音浑身瘫软,快感从下体直冲脑门,神思也变得迟钝起来「为何……只几下,
我就受不住了……啊……又来了……好涨……」陆玄音心中哀羞不已,然而身下
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让她头脑越发的昏花。少主见她敏感无比,心中微喜,开始
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抽插起赤裸人妻那紧窄逼人,水渍潺潺的鲜嫩玉鲍。

  惊煞,蛩魇两人依旧没有除下面具,但两人也褪下了裤子,一左一右蹲在陆
玄音两侧,露出两支略小于少主但同样算得上狰狞的肉棒。惊煞挺了挺那杆满是
煞气的肉枪,浑圆的龟头顶在陆玄音挺拔的左胸上,不断挺戳着受辱人妻充满弹
性的玉乳,配合下身少主的激烈抽插,激起一道道令人迷醉的乳浪。蛩魇则蹲在
了陆玄音右侧,用下体巨物刮蹭陆玄音正在战栗的丰美双唇,企图侵占受辱人妻
的嫩滑口腔。」天哪……他那话,也好大,一直在蹭我的嘴,是想我用嘴去那个
……干那个吗?」陆玄音只觉得唇齿间的硬物热的发烫,下体内接连传来的快感
化成一股原始的冲动,诱使她舍弃小嘴的那道连丈夫都没有染指过的纯洁防线,
偷偷为邪恶的入侵者开启了一道通往欲望的最初缝隙。

  察觉陆玄音唇齿微张,蛩魇也是心中一喜,忙调整角度,巨棒猛然冲进钜子
夫人从未被丈夫享受过的湿滑地带,龟肉霸道的探上那抹丁香。口中遭逢巨物入
侵,陆玄音却是心中一惊,拼命用香舌想把异物抵出去,却不知此举却让邪恶的
入侵者更加舒爽,淫言秽语调笑道:「夫人弹琴功力刚才我是见着了,这舌上功
力倒也不输手上啊。」说罢,一只手侵占住陆玄音前后抛飞的右乳,一手擒住陆
玄音那只层拨动琴弦的纤纤玉手搭在他肉棒之上,缓缓撸动起来。

  三下夹攻,少主狰狞巨根猛烈冲击陆玄音的淫花密道,惊煞的怒挺雄物来回
挤压着她的美乳玉峰,蛩魇的霸道长棍侵占着她的芳唇与玉手,前所未有的刺激
让陆玄音几乎迷失自我,被肉棒塞满的小嘴中发出呜呜的呻吟,泪水朦胧了迷离
的瞳孔,她的心中渐渐忘记了生死未卜的儿子,一旁正在看着她被侮辱,却身受
重伤只能干看的丈夫,玉体的敏感带被浪潮般的舒爽感一波接着一波不停洗刷,
常年堆积压制的欲望火似的蔓延至全身每个角落,水与火的交融下,是幽径尽头
的花房不断喷洒出蜜色的汁液,包裹住丈夫以外人的粗壮雄物,随着一下下的打
桩不断溅射到玉门四周,口中津液浸泡着那根邪恶长棍,随着那一进一出的无限
循环,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出,沾湿了散乱满地的青丝秀发。

  渐渐的,不光是眼睛,陆玄音的心中也渐渐被迷茫占据,她无力的纤细娇躯
如棉絮一般软在地上,随着三个灭门仇人的抽插节奏而微微颤动,任由他们用肉
棒在她玉体上恣意的驰骋。无意识的身躯每隔几分钟就会触电似的弓起,平滑的
小腹不停的颤抖,直至三人都到达极限!

  「夫人,准备好吧,在丈夫面前接受在下的阳精吧!」少主一面冷笑,一面
将恐怖巨物插到陆玄音花径的最深处,龟冠死死顶住花蕊,开始一波一波强力而
由灼热的喷射,巨大的射入量让仇人的邪恶阳精迅速占领了钜子夫人圣洁的花房,
在花房无法容纳之后又向穴口倒灌而出,在人妻少妇原本贞洁的玉门下画上了耻
虐的符号。

  「小嘴一定装不下老子的精华吧!」蛩魇的肉棒也在陆玄音口中节奏般的律
动,将腥臭阳精注入希音高足的柔美口腔,陆玄音无意识的吞咽了几口,而更多
无法容纳的白浊则从口唇的缝隙中慢慢涌出,在她失神的俏脸上画下屈辱的痕迹。

  「奶子也够带劲!」惊煞的阳精带着强劲力道喷薄而出,激射在人妻躺下已
然丰挺的玉峰上,每一击都能让玉乳摇颤半天。而这三方同时射精也让陆玄音达
到从未经历过的激烈高潮,下身淫水喷了一波又一波,玉臀蜂腰痉挛了一次又一
次,足足有半刻钟才慢慢消停下来。

  看着仍在地上是不是颤抖的钜子夫人的赤裸玉体,挺着射完依旧坚挺甚至更
狰狞几分的巨型阳具,少主已一副俾睨天下的神情,傲然对几乎气绝的墨纵天道
:「钜子,这就是你不说的代价,当然,如果你愿意说,我至少可以给你们夫妻
两一个痛快……」说到这,他顿了顿,蹲到墨纵天身边,邪声诱惑道:「如果你
还不肯说,那么除了你会在这痛苦的熬到最后一刻,你的夫人我也会带走,把她
变成我的性奴,你也看到了,钜子夫人在我的肉棒面前是没有抵御力的,她会很
快堕落,然后给你戴更多的绿帽子,啧啧,一代钜子的原配夫人,却变成了人尽
可夫的母狗,这调教我想想都忍不住了。还有你儿子,就算他上了清微观,在我
的武功下,又能活多久?」

  墨纵天全身筋脉尽断,脏腑尽碎,全因少主手法高超,留他一口气方便问话
才活到现在,适才又看了爱妻在眼前遭人凌辱却无力相救,生念早已断绝,只剩
一股执念苦苦支撑。此刻听到少主淫言胁迫,反激起心中那股执念,他艰难的抬
起头,双目换发着最后的神采盯住少主冷漠中满是不屑的双眼,坚定的摇头,然
后,颓然倒下!

  「都说穷酸死心眼,没想到学墨的也这么死心眼。」少主面色瞬间铁青,他
原以为墨纵天之流,在无法抵御的强敌面前,为自保可以舍弃一切,不想墨纵天
决然竟超出他的算计,为了守住一个秘密,不但自己命不要,连老婆孩子的命也
不要了。正当他欲发怒之际,蛩魇在身后颤颤巍巍的道:「少主……我们还是快
点撤离吧,我们现在行动不宜大张旗鼓,已经在这婆娘身上浪费不少时间了,再
拖下去恐怕会被人发现。要知道,煌……」

  「住嘴!」少主怒喝一声,吓的惊煞蛩魇二人屏息凝神,不敢妄动,随后怒
道:「可恶的煌天破,要不是今天他在城中,凭清微观那几个牛鼻子,我还不是
想待多久待多久!惊煞,蛩魇,你们带上墨夫人先走,我还有下一步布计!」

  「可是少主……」

  「嗯?」少主冷哼一声道「想违令吗?」

  二人忙低头噤声,急急收了结界,带着赤身裸体的陆玄音向门外发足奔去。

  留下少主一人,若有所思的站定良久,唇角又浮现那一抹邪笑,忽然施展高
明轻功,身形一晃,人竟似原地消失一般不见踪影!

  (第一章完,待续)

  第二章预告:被母亲送出鬼门关的墨天痕一路狂奔,终从清微观搬来救兵,
然而却无力改变父死母失踪的惨剧。无依无靠的少年在清微观众道的建议下踏上
投奔师门正气坛的旅途,他这一路又会有什么遭遇呢?墨心石究竟为何物?蒙面
人少主的目的是什么?接下来的布计又是什么?被带走的陆玄音又会遭到何种非
人的待遇?请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二章《墨武之传》

  附录:

  实力划分先天顶峰(人间绝顶)92-100一流高手(开宗立派)82-91 二流高
手(一方豪侠)60-81 三流高手(小有名望)28-59 不入流(杂兵) 28 以下

  女性角色特有属性:颜值,数值封顶100 ,给看官的客观标准,仅算长相评
分,不计身材性格,。

  本章人物实力
  墨纵天 60 陆玄音 64 (颜值77)
  墨天痕 16 蒙面人少主??
  惊煞 58 蛩魇 46 煌天破 89

[ 本帖最后由 17608345yc 于 2019-2-19 12:1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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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第二章墨武之传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二章墨武之传

  深夜,青松山上早已雾气缭绕,清微观内一派安静祥和的仙家风范,只有几
名守夜的道者正在来回巡视。山脚下,落松城坐静静躺在满是繁星的夜幕之

  中,一如往常宁静。忽然间,城中墨大侠的宅邸方向却传来了一声闷响,府
前厚重的朱门正中轰然炸开,形成一个一人大小的门洞,随后一道炽烈白光从门

  洞中激射而出,笔直探照天际,转瞬即逝。炸响过后,从门洞中飞出一个浑
身带血的少年。那少年狼狈跌落在地,溅起满地尘土,人却腾的从地上窜起,冲

  到朱门之前使劲拍打着正中门洞。从门洞中看去,墨府内空无一人,然而那
少年每一拍落在空处,如同拍在透明水面一样涟漪四起,却始终不得将手伸入门
内一点。

  「娘!娘!你出来啊!娘!」少年左臂血流不止,此刻正无力低垂,只凭右
手猛力的撕扯着那层镜面,脸上泪水横流,将血迹、灰尘冲染的脏污满面,

  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哀痛惨嚎。这少年正是墨天痕,方才危机一瞬,陆玄音
舍弃自身生机,拼死将他送出结界,自己却身陷险地。

  墨天痕猛击结界数刻,仍是难撼其分毫,颓然坐倒在门前,一双失神的眼,
望向结界显现出的那虚伪的祥和庭院,泪水如注,在满是污迹血迹的脸上冲

  刷出两道暗红的泪痕,心中不甘,愤恨,惊惧,后悔,无奈,绝望,担忧,
自责,百味陈杂。如果平日多花点时间练武,是否今晚就能成为爹娘的助力?如

  果自己练成墨狂八舞,娘是否就不用舍身救我?

  痛,痛双亲失陷,无妄灾劫,恨,恨自己不争,百无一用。爹娘拼死力战,
只为博自己一线生机,自己如何才能不辜负二人?想到这,墨天痕猛然惊醒,转
身狂奔,方向,清微观!

  话分两头,陆玄音极招「大音希声」击穿结界,产生一瞬耀眼白光,常人根
本无法察觉,却惊动了两处人马。此刻清微观最深处两座原本黑暗的卧房之中,
已燃上灯火,其中一屋冲出一名年约三旬,眉眼刚正,留一缕山羊小胡的白袍道
者,目光凝重,望向墨家方向。

  「科师弟,莫要惊慌。」白袍道者身后出现一名缃袍道者,年约四旬,头挽
道髻,蓄一道一字胡,目光炯炯,也神色凝重,望向墨家方向。

  「陈师兄,是陆师妹的大音希声,但力弱音微,似是被何物阻挡了。」白袍
道者道。

  「事非寻常,还是立即前往查看为好。」缃袍道者转身道,「速往墨家一行,
必有变。」

  心知有事发生,二人同时化指为剑,各自向自己房中射出一道气机,一黄一
碧两口宝剑随气机牵引,破门而出,落入二人之手。二道不敢拖延,当即运起玄
门轻功,出观下山,直奔墨家。

  二道甫出山门,却听山上观内接连传来金刃交接之声,随即响起惨叫哀嚎。

  二道心中惊疑,清微观乃道门名山,竟有人敢夜闯?

  「师兄,情况不对。」白袍道者神色凝重道:「这边墨家刚出事,你我甫出
山门观中即生变,此事太过巧合。」

  「要怎么办?师尊云游在外,师叔正在闭关,观内还需你我照看,墨家又不
知发生何事。」缃袍道者问道。

  白袍道者沉吟片刻,道:「观中事大,还请师兄回观照看,吾自前往墨家一
观,待各自事了再前往支援便是。」

  缃袍道者心中急切,嘱咐了一声「行事小心」便急急回奔,赶向观中,白袍
道者则脚步不停,继续向墨家进发,行至城中松花长街处,忽感身后劲风呼啸,
直取白袍道者行之必经,白袍道者当机立断,折身扭转,躲过此击,却见身前戾
风大作,一双黑掌逼命而至!眼见厉掌即将及身,白袍道者冷哼一声,

  左手负剑,右手运式,刹那间道门清圣华光耀眼迸发,接着便是沉稳一掌,
硬撼逼命杀招!但见黑光斗昊芒,青风缠利招,三掌交接,发出「嘭通」闷响,
黑衣偷袭者连退数步,脚步虚浮,白袍道者却是——纹丝不动!

  「啪!啪!啪!」之前阻路的蒙面黑衣人忽然拍手,似笑非笑道:「不愧是
清微双玄之一,仓促一击,竟也有如斯威力。」

  「二位半夜拦我去路,想来是阻我前往墨家吧?」白袍道者不动声色,负剑
而立,冷眼看向眼前蒙面人,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想对墨家做什么?」

  「吾名蝥魉,刚刚与你对掌之人名叫蛮魌,我们并无它意,只是想与阁下交
个朋友。」

  「拦路偷袭,遮脸掩面,敌意在前,不诚在后,交朋友这种事,我是万万不
敢信的。」白衣道者凝视来者,转负剑为抱剑,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已提起

  十分戒备,只要蒙面人稍有异动,怀中癸水剑便将出鞘!

  「道长不必提防,我二人并无恶意」蝥魉笑道:「久闻清微观双玄,名列道
门九曜天尊之中,敢问道长是哪一尊?」

  「既不知我星位,为何就肯定我是清微双玄?阁下刻意攀谈,怕是另有所图
吧?」白衣道者对答间,脚下已暗运真气,敌手心怀叵测,看似闲聊,杀意

  却是真实显现,他已随时准备出剑。

  「道长哪里话,这清微观中能如此压制蛮魌的,除了观主玉晨子和副观主常
融,有如此功力的也就只有双玄了,双玄又在九曜之中,是以我才有如此一问。」
蝥魉负手而答,依旧是一副友好表情,然而身后的一双手掌已然黑气密布,一旁
蛮魌身虽不动,势已先成,随时准备攻向白衣道者。

  三人对答看似平和,实已剑拔弩张,白衣道者心知来人必未安好心,当下朗
声道:「也好,让你们知道,吾乃道门九曜科玄智,位主『辰星摇光』!」

  说话间,怀中碧蓝神锋乍然现芒,九曜癸水剑出鞘了!

  碧蓝剑气似匹,练舞四方,剑芒应位九曜辰星,科玄智一出手,蝥魉蛮魌同
觉压力骤增,双双运力拆招,道门天尊癸水真剑,对上蒙面邪人阴冷四掌,

  蓝光暗光,纠缠交织,气劲迸发飞散,震的路旁槐树枯枝尽断,一招过后,
方圆十丈之内,再无有枝之槐!

  科玄智剑势舞动,癸水剑分袭两名蒙面人,蝥魉蛮魌亦挥掌向前,意图近身
缠斗道门天尊,三人剑来掌往,战成一圈,正可谓利锋旋动声破空,暗掌游离挂
阴风!三人战的飘逸非常,却是步步暗藏杀机,道者剑招绵密厚重,敌手难以破
开剑圈,蒙面人身法诡谲,道门正剑一时半刻也奈何不得,战事一时难分轩轾!
剑掌交接数十招,三人你来我往,几近生死相搏,却也奈何不得对方,科玄智心
知不可再拖,当下加催道元,功体再提两分,癸水剑剑芒暴涨,强行划开三人战
圈,随后只见数道寒光迸射,剑圈猛收,犀利剑锋合二为一,舍了蝥魉,直突蛮
魌面门,正是「癸水真剑:百川凌芳」!蛮魌之前与科玄智对掌时已受内伤,现
在又突受科玄智全力一击,仓促间真元难提,只得豁命一搏,硬挡天尊一击,结
果自然是——朱红飞溅!

  科玄智一招得手,欲乘胜追击,蛮魌顾忌伤势,与蝥魉二人游斗四方,不断
佯攻,意图探寻天尊剑法破绽,科玄智力战二敌,癸水剑圈滴水不漏,不时射出
剑芒反攻。

  墨天痕朝清微观方向急急而奔,此时亦来到长街入口处,只听街上掌风来回,
剑锋呼啸,斗声不断,道路两旁苍槐尽皆拦腰而断,断口平整湿润,似被雨水淋
浇一般。」是科大伯的癸水剑!难道黑衣人尚有同党,同时进攻清微观?」墨天
痕一惊,随即心下一横,朝街内走去。

  长街之上,道门天尊以一敌二,蒙面邪人全力施为!正当三人难解难分之际,
只听街头传来一声厉喝,墨天痕怒目圆瞪,抬着单掌,义无反顾的向两名蒙面人
攻来!

  「天痕!不要莽撞!」科玄智见墨天痕满身血迹,面目似疯,不要命的向战
圈冲来,心中暗叫糟糕,忙收敛外射剑气,以免伤到他,剑圈只守不攻。蛮魌蝥
魉二人见状,心中暗喜,二人眼神交流,已有默契毒计!当下,蝥魉脱开癸水剑
圈,单掌直逼墨家少主!

  墨天痕乍见蒙面人同伙,急火攻心之下,不顾后果的介入战局,却不知因自
身鲁莽,打破三人均势,眨眼间,蝥魉毒掌已在咫尺!

  科玄智见蝥魉舍了自己,转攻墨天痕,心中暗叫不妙,癸水剑强行变招,道
元聚成一道柔韧蓝绸,看似飘然而动,实则迅疾飞舞,以阻蝥魉掌势,不料蝥魉
原地回转了半圈,收回掌劲,复又像科玄智攻来!一旁蛮魌抓住机会,趁科玄智
强行变招之际,狠招上手,毫不容情!科玄智剑气盘旋在外一时难回,剑圈不攻
自破,转眼间腹背受敌,如何能挡逼命之招?

  原本风声四起的街道,在「碰碰」两声闷响之后转为寂静,蛮魌蝥魉一前一
后,各自一掌,印上九曜天尊前胸后背,科玄智脏腑顿受创伤,血染道衣!

  「科大伯!」眼见科玄智为救自己被人趁机重伤,墨天痕自知闯祸,心中悲
哀更甚:母亲为救自己不得逃出结界,科大伯为了救自己中了敌人算计,自己与
包袱何异?愤恨不甘中,墨天痕再度运转正气心法,准备不顾一切,先救道门前
辈。就在这时,一声清亮话语,喝住他的行动「天痕,不要过来!」

  喝止之人正是腹背受掌的科玄智,他虽血染道衣,却是目光炯然,天尊傲气,
俯视眼前宵小!

  「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吗?」科玄智怒咤一声,蔚蓝真气暴行一周天,强
行震开蛮魌蝥魉,随后垂剑于地,用袖口拭去唇边血迹,怒瞪蝥魉道:「逼我开
杀,你们可做好死的觉悟?」两名蒙面人同时心中一凛,蛮魌首先按捺不住,仗
自己在科玄智身后之便,极招再发!

  黑掌如雾,噬杀而来,欲取道者性命,蝥魉随即配合而动,厉掌问杀。科玄
智早有防备,右手撤开癸水,以气御剑,剑身扭转,蓝锋挡招!正是癸水真剑:
百川凌芳!汩汩癸水真元,奔泻而出,科玄智剑走双分,一攻一缠,攻蛮魌,缠
蝥魉!

  面对辰星极招,蒙面两人不敢大意,双双提元相搏,蝥魉对上百川凌芳之「
百川」,真气相交,顿觉陷入奔腾江河之中,顺流东向,劲力绵绵不息,挟裹周
身,如深陷泥潭,举步维艰;辰星背后,「凌芳」真气尖锐破空,寻蛮魌而来,
剑势看似飘然轻盈,实则招无定向,柔中藏杀,蛮魌不敢硬接,只得在沉着观察
中,伺机以解。

  科玄智一剑拖住勉力二人脚步,身形微动,急走至墨天痕身边,再起癸水剑
圈,护住墨天痕,不及问话,蝥魉已强行挣开「百川」,厉掌又至,同时,蛮魌
亦破开「凌芳」剑气,举掌来攻,两人依旧采取游斗方式,伺机攻向墨天痕,以
图乱道者心智,科玄智挥剑相迎,然而这次身后多了一个墨天痕,天尊动作大打
折扣,癸水剑圈只能勉强顾守二人,再难做到守中有攻,辰星摇光渐落下风!

  * * * * * * * * * * * * * * * * * * * *

  却说缃袍道者急速回观,只见数名守夜小道横尸当场,伤情皆是开膛破肚,
死状凄惨,再往前急奔,只见三名道者正执剑与一名蒙面人相战,虽是以三战一,
却是趋于下风,苦苦支撑。缃袍人当即大怒,脚踏暗色黄光,抽剑向前,厚重真
元萦绕剑身,飞身怒挡蒙面人逼命掌功!蒙面人情知有人来援,虚晃一掌,逼退
三名小道,随后回身,迎着道者再一掌,只听「嘭」的一声,蒙面人肉掌拍在剑
身处,竟感拍在铜铸雕像上一般——硬不可撼!缃袍道者剑势丝毫不受阻碍,依
旧直直刺向蒙面人眉心,蒙面人心中大惊,抽身急退的同时,口中大喊道:「螟
蜮!」与此同时,不远之外,一道剑气破空袭来,攻向缃袍道者必救之处,缃袍
道者只得撤剑挡招,蒙面人伺机跳开战圈,与缃袍道者远远相望。

  「好功夫!竟将螟魄逼至如此地步!」剑气袭来处,另一个蒙面人缓步走出,
拍手赞道:「九曜天尊,镇星为土,阁下剑气厚重凝练,想必是清微双玄之一的
陈圣玄咯?」他说话语气略带懒散,步履缓行,却与前一个蒙面人互为犄角,慢
慢将缃袍道者逼入进退不得之境。

  「收起你那无谓的小动作吧。」陈圣玄横眉怒目道:「夜袭清微,屠我门人,
二位真是好大的胆子!凭你二人这微薄功力,也想夹杀我?」

  「哪里话,九曜天尊乃道门一等一的翘楚,我兄弟二人何德何能,可以夹杀
如此人物,但……」螟蜮话锋一转,蔑笑道:「灵宝上清云游在外,无上天正在
闭关,剩下的弟子不堪一击,敢问你又是何来的自信,脱开我兄弟二人的阻拦呢?」

  「原来如此。」陈圣玄心中暗忖,这二人先是趁双玄在山下时到观中制造混
乱,引双玄分头行动,再缠袭落单,以达到拖延目的,看来墨家必有大事发生,
自己必须尽力击退二人,尽速汇合科师弟赶往墨家。心中定计,陈圣玄挥剑而立,
厚重道元攀上镇戊剑,螟蜮、螟魄也不甘示弱,螟蜮摆定剑势,锋指天尊,螟魄
掌上带煞,欲灭镇星!

  三人话不投机,各自凝神备战,陈圣玄心中急切,率先发难,镇戊剑缃色剑
气暴起,砸向螟魄。螟魄只感镇戊剑势如山如岳,磅礴不可挡,又不愿与螟蜮失
去夹杀之位,勉力提掌聚元,硬挡天尊怒招!随后,剑势,掌风激烈碰撞,呈互
抵之势,两不想让!

  螟魄全力应招,惊觉压力慢慢加重,如千钧加身,慢慢研磨自身掌力,竟有
将之吞食之意。与此同时,螟蜮故技重施,一剑刺向陈圣玄。背后受敌,陈

  圣玄不敢大意,撤回五分劲力,灌注左臂,以掌为盾,浑厚戊土道元形成极
硬坚壁,阻住螟蜮杀招。

  陈圣玄劲力回撤,螟魄得以喘息,压力骤减,先破如岳剑势,再发一掌,直
取天尊要害!面对杀招,陈圣玄不慌不忙,他武功路数以防守见长,攻三分,守
七分,左手凝盾御敌同时,右手镇戊剑招行太极,再成星域,应出勾陈星位,一
点凝光,极招初现!

  「开阳镇峰!」九曜镇星,五行土属,应勾陈星位,列北斗开阳之数,招若
不动山岳,剑意崩山裂石,周遭道观房舍受此招余波震慑,壁墙尽皆开裂!

  螟魄行掌间被这招强行镇住,再难向前一步,整个人似被剑招挟持,步履纷
乱,节节后退!

  一剑逼退螟魄,陈圣玄左手行功不停,真元光芒慢慢耀眼,流动中隐隐听闻
丝丝龙鸣!螟蜮一剑无功,正欲退开,却见眼前真元盾好似有了灵性,磅礴真元
瞬间铺开,欲将他笼罩其中,若是这一招击实,他必将粉身碎骨!杀字临身,螟
蜮心思电转,长剑化作诡异黑光,交织成一张邪气四漫的剑网,以柔抗刚,慢慢
承受碾骨真元。

  僵持数刻,螟魄连使三招,堪堪抵消天尊极招,螟蜮黑剑织网抗道招,却是
越来越吃力。眼见同伙受制,螟魄再度前冲,与陈圣玄展开近身肢接,双掌狠厉,
一为围魏救赵助同伙抗极招,二为找寻道者破绽。陈圣玄左手真元狂涌,继续压
制螟蜮剑网,右手运使镇戊剑,脚踏清微八卦步,气定神闲斗螟魄!

  道门镇星,功法土属,厚重磅礴,似烈实柔,通过真气运转,慢慢吞噬对手
真气,并以庞大的如山般的后续真元加以碾碎对手!

  再战数刻,螟蜮、螟魄渐敢力不从心,全身真元被慢慢消磨殆尽,回气难以
为继,行招趋于缓慢。陈圣玄瞅准机会,右手剑,左手掌同时一撤,集全身真元
于剑,缃色剑气陡然转为七彩,身后竟现出麒麟之像!所谓勾陈,又名麒麟,九
曜居东,镇土戊日!陈圣玄一身清圣修为,显出瑞兽光华,震慑邪佞!

  蒙面二人惶惶,心知此招不可挡,忙仰仗身法,急速退去!

  「你二人杀我清微弟子,扰我道山安宁,就用此招完纳你们!」陈圣玄见二
人逃跑,忙移步赶上,剑芒飞起,道招已出!勾陈六义:南北极锋!

  麒麟身像,镇星极招,剑意破空,气浑意厚,螟蜮螟魄二人急于奔命,却仍
是逃不过天尊问杀之剑!弹指间,南北极锋,已如芒在背!蒙面二人心知此招难
逃,忙运气纳元,回身出招!

  一剑一掌,轰在七彩剑气上,却让二人为之心惊,天尊剑气研磨之意更甚之
前,二人只觉内力真元瓦解消融,难以抽身,不假片刻,必将被此磅礴剑意碾为
齑粉!

  生死关头,只听螟蜮一声怪喝,功体加催,勉强承住浩荡道元,螟魄随即运
转邪功相助。陈圣玄在一头冷眼以对,沉声道:「宵小之辈,负隅顽抗,只会让
你们……」话未说完,陈圣玄忽感头顶压力突至,似一座巨山压在肩背,道元随
之一晃,差点溃散!螟蜮螟魄抓住机会,击碎不稳道元,揉身而上,一剑一掌,
分袭天尊两处要害!

  忽感压力,天尊浑身如被鬼咒束缚,举步维艰。陈圣玄心中大惊,欲举剑,
却发现腿似灌铅锡,手若提千钧,戊土真元随之一滞,莫说真元之盾,即便真气
也难以运转!

  九曜镇星突发异状难以施为,螟魄螟蜮二人毫不手软,剑掌先后攻至,螟蜮
锐锋破入天尊胸膛,溅起一蓬殷红血花,螟魄利掌随即印上肺腑,将镇星击飞至
身后高墙上!

  戾招加身,纵使陈圣玄身负防御见长的戊土真元与七彩麒麟身像,仍是身受
重创!陈圣玄倚墙艰难而立,他胸口连遭重击,暗邪劲力透入肺腑,侵蚀剑创,
更可怕的是,那股如山压力仍攀附在身,似鬼魅缠身!

  「灵力……你们,还有同伙!」陈圣玄又惊又怒,一句若有所悟的质问,却
喷出了一大口血沫。

  「天尊高见……以天尊身手,我二人想败你,自然不可能靠力敌。」螟蜮拄
剑而立,抹去口中溢出的鲜血,大口喘气答道。虽重创天尊,但也险些被天尊击
杀,此刻劫后余生,不免有些后怕。

  「控灵者……你们竟然还有这等人物,贫道真是小看了你们,但……」陈圣
玄顶着压力艰难起身,目中射出利芒,虽是重伤佝偻之躯,天尊道威不减,狠声
道:「陈圣玄誓死护卫清微尊严!」然而话刚说完,陈圣玄却像再次遭受重击,
复又跪倒,头上豆汗淋漓,混着血水不住下滴,面容极尽扭曲,钢牙紧咬,双腿
双手撑住地面,似难承巨力一般,不住颤抖。

  眼看陈圣玄重伤之下,气势仍是高人一等,螟蜮螟魄不禁心中微怯,耳边却
适时传来话语「吾已尽力施术,你们快点了结他!」仰仗同伙相助,蒙面二人不
再犹豫,提升功体至各自极限,一时间清圣道观,竟有邪气冲霄!

  「纳命来!」「九曜天尊,今日折一!」二人厉声问杀,剑掌邪风肆虐,声
势惊人,陈圣玄跪伏于低,受巨力压制,手脚难抬,命悬一线!

  正在危机之刻,道观上方骤然光芒耀眼,璀璨发亮,如一轮昊日当空,驱尽
邪氛诡气!光中一人,踏破邪君子行步,擎九阳浩然之光,从天而降,轰然一掌,
带无上至阳正气,冲碎蒙面二人之招,掀起尘雾漫天!掌风余威穿透尘土帷幕,
直扑螟蜮螟魄,蒙面二人不料此掌威力如斯,一时难挡,双双受创!

  「凭风处,圣阳光炽。儒风行,君子三省。」来人如天神一般,口诵清亮诗
号,潇洒落在陈圣玄身前。随着此人落地,陈圣玄身上巨力也随之消弭,伤体再
难支撑,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是你!」螟蜮螟魄大惊,来人一掌,不仅轻松破掉他二人全力一击,更轻
描淡写,化解同伴咒术,此等修为,当世仅见!

  「宵小之辈,也知吾名讳?」来人儒生打扮,白衣飘然,丰神俊朗,剑眉星
目,正气凛凛,威严不凡,手上一柄折扇翻舞,气质飒然,傲立天阙,背负一物,
以白布缠裹,不知何物。

  螟蜮咬牙切齿,从口中挤出三个字,却不啻一道惊雷,响彻清微观!

  「煌!天!破!」

  来者正是墨天痕白天街上所遇白衣公子——煌天破!

  「来之前少主有交代,若是遇见煌天破,立刻退走,绝不可交手!」螟蜮螟
魄耳边传来急急呼喊,同伙控灵师方寸大乱,传音急道:「我的术法已被破除,
周围弟子会源源不断赶来,今晚再无胜算!」心知来者绝非他三人可敌,螟蜮螟
魄当机立断,掏出怀中预先备好符咒,瞬间消失不见!

  眼见敌手见他即跑,煌天破双眉一轩,不屑道:「无胆鼠辈!」随即转身扶
起几乎瘫倒的陈圣玄,一股纯正先天正气缓缓度入天尊经脉。陈圣玄痛苦稍适,
幽幽转醒,道:「多谢煌贤弟相救……圣玄……愧对清微。」

  「圣玄先生不必自责,宵小偷袭,非先生之过,先生浴血奋战,气节无亏,
当是无愧。」煌天破见陈圣玄已无大碍,缓缓撤回真气,问道:「圣玄先生且在
此休息,周围术法已解,清微弟子不刻便将赶来照料先生。那些宵小应不会再来,
山下玄智先生处亦有战事,吾需前往一观,保重。」

  「贤弟小心……」陈圣玄面露惭色,他与科玄智本约定谁先结束战事就前往
支援,依此情况看来,科玄智应是遭遇与自己同样的问题,清微两大天尊,竟被
宵小之辈算计的如此难堪,如今只能仰赖煌天破出手应对了。

  煌天破应了一声,负手而立,脚底再现至阳昊芒,随即白衣飘然,腾空而起,
化为疾行流星,向山下掠去。

  * * * * * * * * * * * * * * * * * * * *

  陈圣玄只道科玄智与自己一样遭遇三人夹击,却不知「夹击」他的第三人,
正是从墨家逃出的墨天痕。科玄智此刻挥剑固守,苦斗蒙面双邪,他心系墨天痕
安危,行招不敢出全力。由于墨天痕就在身后,癸水剑圈之中等于溶入了「异物」,
再难面面俱到,全靠其高超剑法才护得墨天痕一时周全。然而只守

  不攻,道门正剑虽拼死硬抗蒙面人奇诡攻势,但时间越长,越容易被对手寻
得破绽。

  蛮魌蝥魉二人心知科玄智难以久守,亦耐心制造天尊破绽。三人角力斗志之
战,辰星摇光心有牵挂,难以全力施为,蛮魌蝥魉耐心出招,气定神闲,是以蒙
面二人虽功体逊于道门天尊,战势仍对邪恶一方有利!

  果然,不过片刻,蝥魉一掌攻向墨天痕,科玄智随即挥剑来救,同时蛮魌已
挥掌而来,直奔天尊面门!科玄智反手一剑,逼开蝥魉,气运左掌,硬撼邪功!
再听嘭的一声,蛮魌口中溅血,倒退数步,科玄智身形微晃,剑势随之一乱,一
旁蝥魉抓准机会,再攻墨天痕!辰星剑势稍缓,仗着微乱的剑法,再拆蝥魉杀掌,
已是招式尽老,难有威力,蝥魉故技重施,再度舍了墨天痕,转掌攻向科玄智!
剑锋掌风,摩擦出刺耳风鸣,科玄智剑路不稳,被蝥魉单掌入白刃,一只散着黑
气的邪掌欺胸而至!科玄智忙运力提掌,再撼邪功,天尊邪人再度肢接!这一次,
却是辰星猝不及防,口溅朱红!

  科玄智一掌吃亏,后退两步方才站稳,癸水剑圈也随即不再笼罩墨天痕。蝥
魉邪魅一笑,舍了天尊,回身杀向墨天痕,科玄智刚欲出剑相救,身后蛮魌杀风
又至。虽是最简单的声东击西,攻其必救,蝥魉蛮魌二人却是咬定科玄智必护墨
天痕,屡屡施为,屡屡得手,逼的道门天尊怒火更炽,不再留手!

  只见科玄智周身不断散出碧蓝道元,汹涌似怒江奔腾,癸水剑急速旋转,转
瞬纳尽天尊道元,癸水真气因再度凝练而由蓝转黑,隐隐现出玄武圣象!

  九曜辰星,五行水属,位四象之玄武,列北斗之摇光,招若怒江奔腾,剑意
韧烈汹涌!蝥魉蛮魌同感危险,但招行一半,如何提元运气?之前应对天尊之战
法,此刻竟成自己索命符咒!

  摇光极招初现暗夜,玄水真元奔涌长街,蝥魉蛮魌猝不及防,蛮魌首当其冲,
再添新红!蝥魉却因身后墨天痕之故,所承力道较小,但亦是后退数步,脏腑剧
震!科玄智极招建功,急奔至墨天痕身边,将他护在身后,再度结成剑圈,防备
蒙面人反扑。

  就在这时,不远处青松山上,突现耀眼白光,映彻天穹,随即昊光四射,正
气冲天!正与科玄智重新对峙的蛮魌蝥魉二人见山上如此景象,惊的肝胆俱裂,
哪敢再做停留?当下也从怀中掏出符咒,瞬间不见!

  见敌手退走,科玄智心中稍缓,收剑入鞘,转身问道:「天痕,伤势如何?
墨贤弟与陆师妹呢?」。终得安全,墨天痕身心俱疲,软坐于地,听见科玄智问
话,不由鼻头一酸,哭出声来:「科大伯,家中也有杀手,求你赶快去救救我爹
娘吧!」科玄智听了,也是暗暗心惊,蒙面人武功只有中流,但合击之能不可小
觑,自己就算没有墨天痕拖累,想要取胜,也要五十招开外,陈圣玄回山长时未
回,想必也是遭遇了纠缠。山上道光正气并非陈圣玄发出,料是有正道同仁来援,
墨家情况不明,还是先问明情况,等与师兄汇合再做打算。

  于是又问道:「天痕,你把你家发生的事情细细说来。」墨天痕抽噎不止,
断断续续把蒙面人夜屠墨家满门,陆玄音碎琴破结界的事情说了一遍,却不知道
母亲来救自己之前先与蒙面人少主有过一战。

  听罢墨天痕叙述,科玄智暗暗皱眉,墨纵天与陆玄音修为不差,但墨家的两
名蒙面人若是与截杀自己的蒙面人武力相若的话,凭他夫妻二人未必没有胜算,
敌手就算有结界也只会坑了自己。但墨天痕突出重围之时只有陆玄音一人在场,
说明墨纵天应该是被第三个敌手缠住了,三对二,凭蒙面人的合斗之法,墨家夫
妇亦是胜算不大。想要去伸以援手,首要任务还是要破除结界。

  就在科玄智思索之时,清微观中一道白芒冲天,随即化作疾行流星,飞向科
玄智、墨天痕所在方向。流星飞临二人上空猛然停住,一名白衣儒生如暗夜惊鸿,
脚踏昊光,缓缓而落,正是从清微观赶来的煌天破。

  煌天破环视四周,见长街满目疮痍,道旁槐树枝桠尽断,地面流水潺潺,空
气中仍有真元对撞痕迹,袅袅而散,科玄智嘴角溢血,墨天痕则是浑身血迹,便
问道:「科先生,可是有宵小偷袭?」

  「原来是煌贤弟,无怪观中会有至阳昊光,宵小已被此等修为震慑而走。陈
师兄有一起来吗?」科玄智见来者是煌天破,不禁松了一口气,这煌天破乃是当
代儒门门主最后一名关门弟子,年方二十,已尽得门主真传,一身九阳心经出神
入化,鬼神难侵,被誉为「儒门年轻一代修为第一人」,有他相助,墨家之危可
解!

  「陈先生身受重伤,怕是不能前来了。」煌天破答道「若是有事需要帮忙,
煌某可以代劳。」

  听闻陈圣玄重伤,科玄智心中一黯,清微双玄今日可谓惨败,若不是煌天破
半路杀出,恐怕九曜天尊今日就要成北斗天尊了。

  科玄智随后向煌天破转述了墨家状况,恳请他出手相助。墨天痕怔怔望向煌
天破,心中百感交集,白天时二人同时观刑,煌天破一翻惊世言论言犹在耳,如
今自己父母性命已系于他手,所谓命运造化,不外如是。

  煌天破亦静静看了墨天痕一会,听科玄智说完墨家状况,道:「事不宜迟,
动身吧,还请科先生带路。」

  见煌天破愿意施以援手,墨天痕忙上前施以一礼,忙不迭道:「我来带路,
请随我来。」说罢转身拔足欲奔,却被煌天破叫住:「不必了,你且过来。」

  墨天痕心中诧异,但仍乖乖走到煌天破身边。煌天破足下昊光再出,运起九
阳身法,一把揪住墨天痕背后衣衫,行步如飞,不一会,已至墨家门前。朱红大
门仍如墨天痕逃出时一样破开大洞,门内却是静谧祥和,与平日无异。

  「果然出自控灵师手笔。」站在墨家朱门之前,煌天破抬手纳元,饱提九阳
浩气,一掌印在朱门空洞之处,随后,如镜结界宛如遭遇狂风肆虐,掀起层层涟
漪,迅速消弭!与此同时,墨府中真相显现,血流成河,腥气扑鼻!庭院之中,
赫见一人颓然在地,手脚皆断,双目紧闭,污血满面,不知死生,正是墨家钜子
墨纵天!

  「爹!!」看见父亲惨状,墨天痕泪珠狂涌,奔至近前,猛摇墨纵天已然残
缺的身躯,凄声哭喊,一旁科玄智看见如此惨象,怒意难平,恨然道:「墨贤弟
一生为人与扇,从不结交仇家,这帮宵小屠人满门,简直罪大恶极!」

  煌天破默然不语,走上前去,掌按墨纵天胸口,一股至纯九阳浩气度入墨纵
天心脉,不多时,墨纵天轻咳数声,竟幽幽转醒。看见父亲未死,墨天痕欣喜若
狂,猛地一抹眼泪,向煌天破连声道谢。煌天破却淡淡道:「谢我就不必了,他
本就未死。但我一股九阳真气只能护住他一时,你父亲已经油尽灯枯,等我真气
耗尽,他仍是回天乏术。」

  听闻父亲死劫难逃,墨天痕心中似遭重击,头脑发晕,不知所措。恍惚间,
却听耳边传来游丝般的话语。

  「天痕……」墨纵天艰难开口,望向神情呆滞的儿子「剑……拿……」听见
父亲开口,墨天痕恍然惊醒,忙问道:「是墨武春秋吗?」墨纵天微微抬手,指
向主卧方向,墨天痕心领神会,忙飞奔到父母卧室之前,但见一柄漆黑重剑静静
躺在地上,正是墨纵天的配剑「墨武春秋」。

  墨天痕抱剑在怀,急急奔回前院,跪在父亲身边,道:「父亲,剑拿来了!」

  看见爱剑爱子归来,墨纵天渐已涣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用尽最后气力
开口道:「剑在人在,剑在你手,你就是……墨家钜子……」一句说完,墨纵天
忽感气短,说话声音渐弱:断断续续道「发扬……墨学……,救……你娘,报仇!」
说到报仇二字时,墨纵天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怒然吼出,随后虎目圆瞪,面容一
松,双腿蹬直,竟是已经气绝!可怜一代墨家钜子,暗夜家中遭遇无妄之灾,死
不瞑目。堂堂墨家,家主被人先废再杀,主母被掳遭辱,家中活口屠戮殆尽,仅
存的顽劣少年学艺未成,却遗下了满腔复仇怒火。

  墨天痕怔怔的看着墨纵天遗容,心中仍是不敢相信,天天逼他练剑的父亲,
经常责骂他的父亲,自小如山般的父亲,就这么不在了;一直处处维护他的母亲,
那个温柔如水,抚琴如仙的母亲也离他而去了,就连与他从小玩到大的书童,丫
鬟,也一个个变成了剑侠亡魂,落松城墨家,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突然,煌天破一声厉喝,打破了墨天痕的满腔怅然!

  「谁!」

  暗夜中,一个蒙面人从屋顶冲天而起,状似大鹏亮翅,凌空一掌,如猛鹞翻
空,直击墨天痕!

  「灭人满门,还妄想斩草除根!」煌天破再见奸邪之行,不由怒意大作,挺
身挡在墨天痕身前,扬袖挥掌相迎!霎时间,空中黑芒弥天,地上昊光四射,真
气交锋,不分轩轾!下一刻,两人双掌激撞,掀起气流爆旋,余波震慑,将墨天
痕与墨纵天推开数米之外!一旁科玄智见状,怕伤了墨天痕,忙运掌起剑,护住
父子二人。

  二人一触即分,煌天破身形微晃,向后退了一小步,蒙面人却是在空中一个
翻身落地,蹬蹬蹬后退三步方才止住身形!

  「好贼子,还敢现身!」科玄智怒骂道。

  「你是头领!」煌天破收掌,傲视眼前来敌,此人武功与之前所遇有天壤之
别,必是领头之人。

  蒙面人启声回应,声音鬼魅邪异:「煌天破,你坏我好事,这笔账,日后某
必当讨回!」

  煌天破仰天一笑,副手傲立,冷声道:「煌天破之账,怕你有命讨,无命回!」

  面对儒门年轻一代修为第一人,蒙面人依旧狂傲,呛声道:「谁有谁无,日
后分晓,保好你的狗头等我来讨!」说罢,也掏出符咒,当场消失不见。

  眼见仇人在面前从容而去,墨天痕心中愈加悲苦,想到仇人能与儒门翘楚抗
衡,自己却连墨狂八舞都不曾练成,报仇之路,何其渺渺!一旁科玄智见状,忙
安慰道:「天痕,逝者已矣,你随我先回清微养伤吧,墨贤弟的后事,由我来帮
忙料理。」墨天痕连遭巨变、追杀,心力憔悴,此刻心中又悲愤非常,神智已浑
然不清,不待科玄智说完,便晕了过去。

  三日后。

  原本颇富生气的墨家,今日染上了一层惨淡的白,每天会传出优雅琴音的庭
院里,今日却传出了悠长悲戚的唢呐哀乐。街边百姓无不在议论纷纷,讨论着三
日前墨门里发生的惊天惨案。墨天痕披麻戴孝,在陈圣玄、科玄智及一般清微观
道者的陪同下,怀抱墨武春秋,跪在父亲灵位边,木然的等待着下一个拜祭者。
煌天破已于事发第二天离开,清微双玄向来与墨家交好,此刻墨家只剩一根独苗,
二人怜其孤苦伶仃,一手帮他包办了丧葬事宜,同时寸步不离守在墨天痕身边,
以防蒙面人再度来袭。

  三日守灵过去,落松城城郊的一处新坟前,墨天痕紧抱怀中墨剑,目送父亲
入土为安后,与双玄同回清微观。路上,科玄智问道:「天痕,你父亲的后事已
经办妥,你将来有什么打算?」连日来,墨天痕总是面色沉郁,一语不发,科玄
智生怕他因巨变憋出病来,不时在一旁安慰开导。直至今日,墨天痕终于用略带
沙哑的嗓音,说出了遭逢巨变后的第一句话。

  「陈大伯,科大伯,我想重回正气坛。」

  墨天痕八岁入正气坛,拜副坛主「武胆剑魄」宇文正为师,学艺七载,两年
前因故归家。因自身资质有限,离开时并未尽得宇文正真传。科玄智略感诧异,
他原本墨天痕会选择前往南水陆家,请求外公出手,不想此子心性刚烈,竟欲重
回师门深造,凭自己本事报仇雪恨,心中不由对眼前少年多出一丝敬意,但作为
长辈,仍劝道:「天痕,强自身而报血仇,固然合乎天道,但太过漫长险恶,稍
有不慎,恐怕适得其反,如今返回南水陆家,请路老爷子出手,或许更为适合。」

  「可惜,外公那里恐怕得不到什么帮助……」墨天痕心想道,也不说破,只
是淡然答道:「父母血仇,如何假人之手,身为人子,自当亲力亲为,科大伯,
我心意已决,明日便动身。」

  科玄智见他如此执着,也不再劝阻,颔首道:「好,吾尊重你的决定,明日
一早,我会带人送你前往正气坛。」

  一夜时间,转瞬即过,朝阳云中初显,圣辉映洒清微观中,更衬的这座道门
名刹仙光袅袅。墨天痕一席白衣,站在铁木铸就的观门之后,面容平静。原本俊
俏的脸庞因连的日守灵而略显清减,一双含哀带怒的眼,映照了他此刻平静面容
下的心海起伏。背后墨武春秋以白布缠裹,墨家传承,如今皆系于这一人、一剑。

  铁木大门缓缓打开,一丝金色晨光从门缝中透出,随着大门开启而慢慢强烈,
直到给门后的墨天痕披上一层淡金。墨天痕缓步踏进和煦晨光,迈过厚重门坎,
走向巍巍山路。正当他迈出清微观第一步之时,一个身影突然截在他身前,声音
带着几分急促,几分怨怒,几分惊喜,蓦然响起!

  「终于等到你了!」

  * * * * * * * * * * * * * * * * * * * *

  就在墨天痕出发同时,落松城偏远地区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内,正发生着一
幕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两个面容猥琐淫邪,身躯高大精壮的赤裸男子正将一个
浑身一丝不挂,雪白丰腴,眉眼清丽的妇人夹在中间,一旁亦有两名气质狠戾淫
邪的男子在欣赏这一幕淫肉大戏。妇人腿直臀圆,腰细胸挺,一副半熟少妇的诱
人身材,却散发出冲淡清冷,圣不可渎的高冷气质,两根粗壮肉杵在美妇紧咬的
肉蛤和紧凑的后庭中来回进出,溅起淋淋的水光。美妇翘臀丰乳难以抵御两人的
狂猛奸淫一般,不住的跳动颤抖,带起一阵又一阵肉光淫浪。

  她峨眉紧锁,贝齿紧咬,绯红的面颊不知是因被仇人奸淫而羞愤,还是因边
遭凌辱边被欣赏而哀羞,似在屈辱中的舒爽,又似在不甘中的忍耐。

  这妇人正是被蒙面人一行带走的墨家钜子夫人,「南水玄音」陆玄音,而与
她双龙入洞的两人,却是当日在清微观中遭煌天破大败的螟蜮、螟魄二兄弟,一
旁的两人便是在街上被煌天破惊退的蛮魌、蝥魉。这四人皆是有伤在身,然而美
人妻在前,却个个龙精虎猛,肉杵贲张。站在陆玄音身后的螟魄一边奋力挺动胯
下的惊人阳物让清冷少妇后挺开花,一边不忿的道:「日他姥姥的煌天破,功夫
高的跟北海的鬼一样,真是晦气。」身前螟蜮一边享受着受辱人妻紧致且不停绞
动的秘穴,一边回应道:「好了好了,你骂了这么多天,也该够了。真给你他姥
姥,你愿意日?你就好好的满足眼前这位欲求不满的钜子夫人好了。」被奸淫自
己的仇人如此说道,陆玄音不由瞪了螟蜮一眼,螟蜮却不以为意,猛地加快节奏
肏干陆玄音汁水淋漓的秘处,顶的眼前少妇一阵腿软,差点瘫倒。螟魄接着说道
:「你还别说,这娘们也是硬气,三天来给我们干了不少次,就是硬忍着不吭声,
看来也只有少主能满足她了。」提到「少主」儿子,陆玄音不由浑身一激灵,蜜
穴花房同时抽动起来,竟小小的泄了一次。身前在大力耕耘的螟蜮察觉到钜子夫
人的秘处变化,嘲笑道:「光是提一下名字就泄了,果然还是少主厉害。话说刚
抓过来那天,我们这美丽的钜子夫人在少主身下舒爽的又喊又叫,叫的那叫一个
媚啊,几乎被肏几下就会泄一次,分分钟就被肏服了。少主肏了她小半个时辰,
她就泄了十几次,几乎都泄的晕过去了,嘴里什么淫浪的话都丢出来了,哪像这
几天,我们几个连着肏,硬是不吭声。」一旁蛮魌接话道:「那是,少主本来本
钱就足,技巧又出奇的好,人长的俊不说,还会玩双修。一般女人少主光靠尺寸
就能让她们流连忘返了,若是加上技巧和双修的功夫,便是贞女也得变成欲女。」
说话间,螟蜮螟魄身体同时一僵,胯下巨根尽力深入钜子夫人的秘裂深处与直肠
尽头,汩汩热流再度涌入未亡人的圣洁花房与纯美后庭,陆玄音白皙娇躯如遭电
击,猛烈的颤抖起来,二人喷射完毕,各自拔出沾满精水爱液尚未疲软的雄物,
意犹未尽的在道门女侠浑圆笔直的大腿与挺翘弹润的屁股上蹭了蹭,引的一旁观
战的蛮魌蝥魉大叫道:「好了好了,肏完就换人了,搞的脏兮兮的我们怎么办。」
螟蜮轻佻的笑了笑,道:「里面都射过了,你还嫌外面脏?别矫情了。」说罢放
开怀中已经瘫软的陆玄音,任由遭受激烈凌辱又被仇人再度奸淫内射达到高潮的
无助人妻泥软在地,慢慢的退开,蛮魌蝥魉则飞快的上前架起瘫倒在地的陆玄音,
不顾她从幽洞菊门中一直流到玉腿上的阴精白浊混合物,两根不下于刚才肉杵的
坚硬阳物再次一舂到底,对坚忍的蒙难人妻开始了新一轮的无情凌辱。

  这一轮的淫戏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中午,四人皆在陆玄音娇美多汁的销魂三洞
内各注入了一次精华方才歇手,然后自顾自的坐到一旁穿衣聊天,任由已经浑身
泥软,娇喘急促的钜子未亡人挂着满身白浊,伏在尽是爱液精水的冰冷的地面上。

  他们此刻面具已除,露出本来面貌,四人皆是身材高大,身形强健,面目普
通的放到人群中无法发现,却散发着不可名状的恐怖戾气。

  螟魄道叹道:「亏的是少主这次布计谨慎精妙,白日偶尔看见煌天破一眼,
当即便把变数算了进去,我们兄弟今日才能坐在这说话。」

  蝥魉在一边微笑不语,思绪已回想到当日少主排兵布计的细节……

  七日前,墨家惨案发生当天的下午。

  在墨家对面酒楼的一间客房内,八名男子围桌而坐,正是蒙面人少主一行!

  此刻,一场针对墨家的绝户之计,正在被蒙面人少主一一部署下去。

  此刻的少主并未蒙面,俊美如玉的脸庞上,一双似是可堪勾人心魄的妖异双
眼,正散发出邪魅绝伦的气息,他扶桌而立,气态轻佻,却又若成竹在胸,江山
在握:「玉晨子云游,常融闭关,清微只有双玄应事,这是我们等了太久的机会,
决不能错过,以防变数。」少主环视众手下一圈,发现七个人表情各异,似是各
有打算,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墨家乃重中之重,惊煞、蛩魇,你们与我同去。
蜻魅,你的结界,可有问题?」一旁一名削瘦男子忙答道:「绝对不会有问题,
以墨家夫妻的功力,想完破我结界,绝无可能。」

  「事无绝对,需算变数。」少主话虽如此,仍是满意蜻魅答复,继续安排道
:「蝥魉、蛮魌,你们在墨家往清微的必经之路上埋伏,无论是谁脱逃,还是清
微方向有人来援,都务必截住,至于时间,看来人武功而定。」蛮魌蝥魉二人连
声称是。

  「螟魊、螟魄你们在清微监视观中动静,未惊动便罢,若是清微知晓,必是
双玄出动,你们可趁双玄下山之际在观中制造混乱,双玄必会回救,若回一人,
缠之,若回二人,立即退走,并与蛮魌蝥魉配合,拖延二人脚步。观中小道不少,
虽无甚威胁,总归麻烦,我再派蜻魅以控灵术助你们。」螟蜮螟魄忙答道:「必
不负少主所托!」

  蒙面人少主微微颔首,又道:「切记,不可显露真功夫,可伤不可死!任何
一人身亡,我们多年布计就将毁灭殆尽!」

  房中七人齐齐低声答道:「属下定不辱使命!」

  少主布置完毕,心中舒爽,走到房间窗边再次观察起墨家动向。这间房间窗
口正对墨家大门,隐约可见前厅,已是墨家四周最好的观察地点。得到玉晨子云
游,常融的消息后,他们一行八人扮作路过侠客,分成四批分散在城中,用特殊
暗号联络,一面打探清微消息,一面细细观察了墨家数月,掌握墨家人生活动向,
终于选在这一天动手,将风险降至最低。

  少主一眼望去,但见墨家一如往常,朱门紧闭,前厅之中,偶有小厮穿行。

  正当他欲关窗之际,忽感一股傲然正气,凌厉非常,正从墨家门前走过,低
头一看,只见一名白衣儒生,负手执扇,路过墨家门前,其丰神俊逸,剑眉朗星,
自有一股不凡傲气,看的少主心中一惊,忙撤开目光,关窗转身。

  另七人见少主面色阴沉,皱眉不语,神情似有不甘,亦似在极力思索,皆是
心怕,不敢多嘴打扰。过了一会,少主面色稍霁,望向蜻魅,道:「蜻魅,此次
带来的千里符,发给众人。」

  听闻此语,另七人也同是一惊,蜻魅忙问道:「少主,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少主面色一凝,恨然道:「煌天破!他在城中!」随后又道「今晚计划有变!
若他今晚留在城中,我们行动,恐怕会惊动他,你们若遇见他,决不可恋战,立
即用千里符脱走,不得有误!」

  想到这里,蝥魉不禁啐了一口,道:「最后还是动用了千里符,也是可恼。」

  一旁螟蜮接话道:「也亏得少主算无遗策,让我们这一次次见光必死的行动
顺利完成,来日大事若成,少主必可荣登大宝,我们也有保扶明主之功。」

  蛮魌随后又道:「听蛩魇说,少主后来兵行险招,独自一人潜在墨家,想听
墨纵天临死之前把墨心石交给他儿子,没想到墨纵天那匹夫只字未提墨心石的事,
少主气不过,出来揍了煌天破一掌解了气才走。也就是少主他艺高人胆大,换我
们,谁敢跟煌天破正面打。」

  四人这番谈论话语,全部流入陆玄音耳中,虽然当日被掳之时丈夫已经奄奄
一息,难有生机,但陆玄音仍心存侥幸,希望丈夫能奇迹般的活下来。此刻听闻
丈夫噩耗,陆玄音仍是不愿相信,她不顾满地的秽物与疲惫的身躯强行跪坐而起,
喝问道:「你们说什么?天哥他怎么样了!」

  四人相视一笑,蝥魉蹲到陆玄音面前,勾起她圆润玉滑的下巴,邪笑道:「
算你们墨家运气好,你儿子被煌天破那杂种和清微观的牛鼻子救下了,但是你那
丈夫,听说今日已经下葬了。」

  陆玄音浑身一颤,芳心似被一剑刺破,泪水顺着光润玉嫩的脸颊奔涌落下,
疲软的身躯再难支撑,软软卧倒在地,口中轻呓着墨纵天的名字,一双俏目神采
尽散。

  蝥魉依旧邪笑着看着身心近乎崩溃的陆玄音,毫不介意她身上的白浊,一边
把玩着未亡人绵软丰弹的酥乳,一边调侃道:「墨夫人啊,你看你丈夫都死了,
你也被我们肏成这个样子了,还在坚持什么呢?好好享乐,岂不美哉?」

  说完,又褪下刚穿好不久的裤子,露出奸淫了陆玄音一上午现在又复苏雄风
的坚挺阳具,棍首撬开她红润的樱唇,狠狠的塞进去来回摩挲,享受着失神美妇
柔软温润的口舌触感。另三人亦发出会心的猥琐邪笑,纷纷褪下刚穿好不久的衣
物,加入到战团之中,重演起上午的那一场兽欲横流的大戏。

  (第二章完,待续)

  第三章预告:经历家中巨变的墨天痕,怀着复仇决心,踏上回归正气坛的道
路。在清微观门口拦截住他的人是敌是友,又抱有何种目的?他是否能顺利回归
师门?煌天破与蒙面人少主后续的动向又是如何?陆玄音是否就此沉沦?资质平
平的墨天痕,将来又如何担负起这血海深仇?请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
一卷第三章《正气重铸》。

  逗比版预告:下一章你们期待的女主角要登场啦!颜值90往上飚!90往
上飙!90往上飙!而且有两个!有两个!有两个!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附录:

  花絮拾遗1:关于墨家第一章出来后,有读者对墨家的兼爱非攻的思想及机
关术提出疑问,在此稍作介绍。首先,可以坦诚的告诉大家,这是一个架空世界,
所以,此墨家并非我们这个时空的墨家,它会有一点兼爱非攻的影子,但不会是
它的主导思想。《碧海墨锋》中的墨家,灵感来源于金光布袋戏中的墨家,但是
形式并不相同,我在本作中赋予了它新的概念,这点会随着后文慢慢展开,前期
不做剧透。

  再来说下机关术。其实目前可以明确说的是,机关术以后会有大用,并不是
随手一笔带过。至于墨家遭劫的时未使用机关术,这也是我安排好的,后文会有
解释,还请各位看官不要心急。

  本章人物实力

  陈圣玄79

  科玄智77

  蒙面人少主86

  蝥魉44

  蛮魌45

  螟蜮54

  螟魄53

  蜻魅41

  附注:很多人反应这个很出戏,这只是客观考评,如2K系列的数值,只代
表本身能力,不代表实战表现,仅供参考之用,也方便我行文描写,请各位看官
不必太较真。

[ 本帖最后由 17608345yc 于 2019-2-19 11: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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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第三章正气重铸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三章正气重铸

  墨天痕在科玄智的陪同下,一起走出清微观铁木大门,刚露头,就听见一声
清脆娇婉,略含一丝俏皮的声线,带着几分急促,几分怨怒,几分惊喜,蓦然响
起:「终于等到你了!」

  墨天痕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绝美少女,梳着一头齐刘海配双平髻,俏生生的
立在墨天痕身前。少女一张圆圆的小脸净白水嫩,双颊淡桃半开,眉眼宛若画中
秀女,一双黑珍珠般的秀眸清澈见底,流盼似水,却带着一丝调皮的天然呆,鼻
梁直挺秀美,如瑶珠坠玉般的小巧鼻头下,两片粉润丰弹的薄唇,唇角微微上扬,
星眼含笑似弯月,向墨天痕露出了一个能让人萌到化、甜到心的可爱微笑。

  少女个头不高,上身穿一件翠绿白绫短袖小袄,露出一截白玉珠润,嫩似新
藕的小臂,下身穿一条绿烟纱散花裙,底裙外裹着似千层雪般的流浣纱裙,腰间
系着一条嫩黄滚银绸带,显出匀称纤细的女儿腰身,一身翠绿装扮,似是河岸弱
柳,与身后迎客松相映成趣。

  墨天痕怔怔的看着少女一蹦一跳的向他走来,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何时结识
了如此娇俏可爱的女孩。圆脸女孩见墨天痕呆呆的望着自己,又赏给他一个甜到
沁人心脾的微笑,脆生生的道:「天痕哥哥,你没事吧?」

  墨天痕的大脑还在混乱之中,茫然问道:「你是……?」

  圆脸少女略显不高兴的一跺脚,噘嘴道:「哼,才两年不见,你就把我忘的
一干二净吗?」随后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扭过头去。

  看着少女故作生气的娇憨面容,墨天痕陡然想起这可爱少女的身份。儒门正
气坛坐落于中原西北重镇清洛城,其坛中弟子习儒练武,并无学武志向的儒生则
在下辖的胧烟书院念书,修习六艺。自己虽是副坛主弟子,但资质太差,只是碍
着墨家薄面,挂个记名,只学了些基础心法,还没能练成。师傅见他又无资质,
又太过惫懒,便没准他在内阁听学,所以大部分时间,墨天痕都是在胧烟书院度
过的。在书院学习时,他除了每日听学研读,便是摆弄机关玩物。

  在师长、同门眼中,他是不学无术,玩物丧志,不折不扣的「废物」,但唯
有一人,似是与他先天亲近,从未嫌弃过他武功低微,钻营玩物。

  「别人或许嗤之以鼻,但我知道,天痕哥哥聪慧过人,这些机巧物件,迟早
能有惠于世人!」圆圆的小脸带着稚气青涩的甜笑,给予他在举目无亲的外乡唯
一一道光芒。

  「梦颖……」从回忆中寻得答案的墨天痕,嗫嚅的喊出了少女的名字,然而
仅仅过去两年,原本圆溜溜的少女除了脸仍是圆的可爱以外,身量如嫩柳抽枝一
般长开,虽是仍有点肉肉的感觉,但整体气质变化太大,尤其是眉眼中透出的慧
黠,让他第一眼竟然没有认出她。

  听见墨天痕喊出自己的名字,名叫梦颖的翠衣少女这才转过已经「气鼓鼓」

  的脸颊,半带埋怨的道:「终于想起人家了?枉费人家百里迢迢的来看你。」

  墨天痕心中诧异,问道:「你怎会来此?」翠衣少女星目圆瞪,蛾眉微竖,
轻怒道:「你还说,你一走就是两年未有音信,我问遍同门,却四处打听不着你
的消息,所以就自己找来咯……」

  话说到一半,翠衣少女秀眸妙目间,竟闪起涟涟荧光,樱唇一撇,大大剌剌
的一把抱住墨天痕,轻声泣道:「天痕哥哥,我好想你……我到了这里,听说墨
家出事了,吓的馒头都掉地上了……」墨天痕听她话中意思,不禁莞尔,感情她
是一边啃馒头一边问路,这边走边吃的习惯还是一点没变。

  「我就自己先祈祷那个墨家不是你的墨家。后来听说就你活着了……啊不不。」

  少女感觉这么说哪里不对,忙改口道:「听说就剩你一个了……啊,也不对,
不能这么说……」少女从墨天痕怀中脱出,仰着头仔细想了会,发现好像怎么讲
都感觉很惨的样子,索性放弃了思考,接着道「不管啦,就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
我才把馒头捡起来。到了你家以后,听说伯父已经下葬了,我又急急忙忙跑到坟
地找你,谁知道到了那还是没找到你。我又打听到你是回这里了,我就找过来啦。

  等我到了这里,天已经黑了,但是守门的小道士好凶,就是不让我进去,我
只好在这门口守着等你出来啦!」

  少女叽叽呱呱的讲完一长串,墨天痕却敏感的被那句「就剩你一个了」激的
心头猛抽,哀容满面,颓然道:「是啊,就剩我一个了……爹娘,墨禹,琴叔,
他们都不在了,墨家都不在了……」

  少女见墨天痕面容愁惨,又急急抱住他,想抚背安慰,伸手却摸到了墨武春
秋,没地方下手,只得摸上头,一边抚着,一边安慰道:「天痕哥哥,不要难过
了……你……你不是一个人啊,你还有我对不对,梦颖会陪着你的!」

  感受着怀中软嫩娇躯,听着梦颖的细语安抚,墨天痕抽痛的新渐渐缓和,他
并非已茕茕孑立,他还有这最后一的一道暖阳相伴!「梦颖……」墨天痕心怀感
激,怀中少女不远百里,只为来此见他一面,知他困苦,又如此贴心安慰。他像
以前一样,抚上了她秀致的小脑袋,却不料触感冰凉,抚了一手的水珠。

  墨天痕这才发现,梦颖柔滑的青丝上,竟满是朝露,忙心疼的用衣袖替她擦
拭干净,问道:「梦颖,你在这等我多久了?」

  梦颖抬起远远地小脸,朝墨天痕娇憨一笑,道:「天痕哥哥,你真笨,我都
说了是天黑过来的,在门口一直等你啦!」

  她竟在这雾重气湿的山上等了一夜!墨天痕心中一暖,却是鼻头发酸,又心
疼的揉了揉梦颖的小脑袋,道:「快随我去换件衣服,对了,你还没吃过早饭吧?

  天痕哥哥请你吃好吃的。」

  梦颖用小脑袋瓜在墨天痕掌心蹭了蹭,似是很享受这亲密的动作,当听到墨
天痕要请她吃「好吃的」时候,少女一对星眸瞬间闪闪发亮,连忙道:「好啊好
啊,不用换衣服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看着少女猴急的样子,墨天痕又好气又好笑,拉着她往观里走,边走边说道
:「不行,你看你,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赶紧去换一件干爽的再去吃!」走到
一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朝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科玄智及清微众道施了一
礼道:「科大伯,抱歉,今天稍晚点启程,我得先把我妹子照料好了。」说完又
回头拉着少女走开了。

  「阿啾……」清微观墨天痕临时住的房中传来小猫似的喷嚏声,此刻梦颖正
抱膝坐在床上,身上裹着条薄毯,端着一碗热粥喝的津津有味。墨天痕看见少女
喝粥的香甜模样,心中不禁满是愧疚。清微观乃是道门清修之地,没有什么「好
吃的」,有的只是馒头稀饭,几碟素菜,且少油少盐,食之无味,少女却似看见
珍馐一般呼啦啦吃了个精光,天知道她这一路上到底遭了多少罪。

  少女咕噜咕噜的把粥喝完放下碗,意犹未尽的用粉嫩的香舌舔去唇角的两粒
米饭,拍了拍略显凸起的小肚子,满足的道:「终于吃了顿饱饭,这些天可饿死
我了。」

  看见少女终于吃完这几天来唯一一顿饱饭,墨天痕问道:「梦颖,你怎么会
来落松城?」梦颖转头看向墨天痕,娇笑道:「人家想你,就过来找你咯。」

  墨天痕心中一暖,但随即又略带责备的道:「胡闹,正气坛离这数百里,你
一个女孩家怎么也敢孤身而来。」

  见墨天痕面带愠色责问于她,梦颖顿感委屈,小嘴一撇,道:「我知道你现
在心情很不好,但是你一走就是两年,期间连个信都没有,人家百里迢迢的过来
看你,这一路碰上劫匪剪径,黑店讹诈也就罢了,盘缠还不够了,我一路挨着饿
找到你,你不问问我这两年过得好不好,不问问我这一路遇到了多少麻烦,也不
关心下我是不是吃饱了,反而在说我是在胡闹?!」

  看着少女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绝美容颜,墨天痕一阵语塞,支支吾吾的道:
「不是……梦颖,你不远百里来看我,我很是感激的,我……我只是怕你在路上
遭遇意外……」

  看着墨天痕手足无措的模样,少女绝美的圆脸上又绽放出一个甜似蜜糖的笑
容,一扫刚才的「委屈」,骄傲的道:「嘻嘻,意外有两件,不过都被我打发啦,
本姑娘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古灵精怪的丫头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但见少女不生
自己的气,墨天痕仍是心中一宽,随后说道:「梦颖,爹的后事都料理好了。我
打算重回正气坛。本来今天就打算上路的,你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好了。」

  梦颖秀眉微微一皱,道:「人家才来,你就要回去吗?感情我就来回跑路的
命……」听起来是抱怨,却是应允了与墨天痕同行,墨天痕本来以为她会想在此
多住两天,听她如此回答,自然放下心,去告知科玄智准备启程去了。

  日悬中天,烈阳终于驱散重重山雾,古朴清微观从雾中脱出,带着层淡淡的
水汽,在日光映射下,熠熠生辉,山间青松翠柏,枝叶染金,苍劲中透出丝丝华
贵,如德馨君子,迎送来往过客。

  墨天痕踏足山门之前,与梦颖并排跟在科玄智身后,他们身后,是科玄智精
心挑选的十六名清微弟子,俱是精熟道门「八卦周天阵」的精英之辈,遇险时可
以结成两组剑阵,以防蒙面人势力半路截杀。然而科玄智心知,单论武力,自己
加上这十六名弟子已是难以抵御蒙面人一行人,遑论对手还有控灵者。此番出行,
科玄智早已留有后手,如果蒙面人仍敢继续嚣张半路截杀墨天痕,他就有方法将
他们一网打尽,还墨家一个公道,这也算他为死去的至交尽一点心意。

  然而纵然留有后手,科玄智此行仍是不敢掉以轻心,一路上地形复杂多变,
并非全是官道大路,行经多处可以成为伏击之处的地点时,科玄智都会事先命弟
子列好剑阵将墨天痕与梦颖二人围在当中,再以剑阵队列行进,是以落松城至清
洛城三百余里,一行人竟走了半月才到。也亏的科玄智一路细心谨慎,这半月来
只遇上了几伙不长眼的剪径毛贼,被剑阵轻松打发,却迟迟不见蒙面人一伙。梦
颖来寻墨天痕时就一直在走路,到了落松城一天又要原路返回,嘴上虽然是同意,
心中却是老大不乐意,墨天痕虽然一路与她逗笑,探讨些机关造物上的新想法,
但一行人走的实在太慢,约束也多,一路上好生无聊。

  这几伙毛贼出现时,她就跟打了鸡血似得,兴奋的直喊刺激,当道门剑阵痛
击匪徒时,少女欢喜的都快挂在墨天痕的身上了,墨天痕自幼与她相熟,如此亲
密到还不觉得什么,可一旁的小道士们可就眼馋了,这么一个脆生生,粉嫩嫩,
软萌萌的圆脸少女,他们一路上尽心护卫,却得不到半点青睐,倒是墨家剩下的
那个「废柴」,仗着有科玄智庇护,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在那「耀武扬威」,这
桃花运也是好到不行。

  清洛城,中原西南重镇之一,乃中原通往西南边陲之地的必经要道,进可援
西南边疆战势,退可据清洛雄关固守。数千年前,儒门先祖于此设立当今儒门三
坛之一的「正气坛」,以此为中枢,带领儒门弟子在方圆百里领土中痛击西域天
众六道雄兵,御守中原,后正气坛世代传承,坐历千年而不倒,开枝散叶,门生
遍布西南一隅。正气坛因常年支援边陲之地,学风奉行「武以辅儒,学以致战」,
称之为武校亦不为过。下设学堂、书院数十间,教授书经及六艺,传儒学,授军
法,开民智,强民体。每年从这些书院中选拔有心向武且颇具武骨的生员入坛中
练武习军,源源不断的向西南边境输出行伍精英,享有「西南将军帐,十九是同
窗」之美誉。由于军中势力庞大,当地朝廷亦要以正气坛马首是瞻,不敢有所违
逆,故而正气坛在清洛为一家之言,势力之强,无人可抗。

  中原儒门,总坛在东,掌教之下,高手辈出。正气坛坛主笑傲风间晏世缘,
副坛主武胆剑魄宇文正,皆列儒门「问世七君子」之中,修为超绝,乃是当代儒
门的少壮中坚。其下辖正气坛内阁,坐落于清洛城正中心,弟子众多,学风淳淳。

  虽称为「阁」,但其中楼宇林立,蔚然成片,学堂武场,马厩射道,一应俱
全,可谓城中之城,壮观至极。

  这天傍晚,墨天痕一行踏着夕阳余辉,终于抵达正气坛内阁正门之前,望着
初代坛主手书的正气坛牌楼,墨天痕心中百感交集,此番回来,除了为回炉再造,
精进武功为父母报仇之外,一个在他心中深深烙印下的身影,此刻也在他眼前浮
现出那媚如芝兰般的倩影。

  望着看着牌楼出神的墨天痕,科玄智轻咳一声,打断他不知所以的念想,道
:「天痕,此地已是正气坛腹地,你此刻也算安全了,我们的护送便到此为止吧。」

  墨天痕忙施一礼,正色道:「科大伯,落松城时你便照顾有加,还帮我料理
完了父亲的后事,如今又是一路不畏艰辛送我与梦颖来此,大恩大德,天痕日后
若有机会,必当粉身以报!」

  说着,想到科玄智连日来的保护照顾,此刻就要分别,墨天痕心中泛酸,泪
水在眼眶中转而不滴。科玄智见他真情流露,也是感慨万千,拍了拍墨天痕的肩,
笑道:「我可不想让你粉身碎骨,墨老弟恐怕更希望你好好活着。天痕,你记着,
仇虽要报,不可勉强自己,更不要急于求成,你天资不高,根基也是不牢,千万
不要因为练功而出了岔子,反而事倍功半,科大伯期待你手刃仇家的那天,但在
那之前,你要好好活着!」

  墨天痕躬身道:「科大伯吩咐,天痕定铭记在心。」科玄智点点头,转而看
向梦颖,道:「梦颖姑娘,天痕虽沉稳冷静远超同龄人,但毕竟孤身异乡,总有
不方便,你们如此相熟,贫道斗胆,希望你二人可以互相照顾。」

  梦颖贝齿微露,笑盈盈的道:「放心吧科道长,我会看着天痕哥哥的。」

  科玄智点头道:「如此甚好,有劳了。」随后转身,带领一十六名弟子踏上
归程。

  墨天痕目送科玄智一行十七人隐没于来往的人群中,抬头又望了一眼正气坛
的牌楼,然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迈开了步伐,梦颖则寸步不离,跟在了他的身
后,一同向内中走去。

  二人刚走过牌楼,一道身影由远及近,带着兴奋的声音喊道:「薛师妹,你
回来啦!」只见一名年轻儒生,穿一身青色儒衫,提剑快步走来绕开愣神的墨天
痕,来到梦颖身前,笑道:「薛师妹,你可回来,这段时间可让我好找啊。」

  「啊,宇文师兄……好巧……」梦颖挤出一丝微笑,却难掩心中尴尬「刚回
来又碰见这缠人精,真是倒霉……」看着儒生眼神中那股藏不住的狂热,梦颖俏
脸微微泛红,避开那灼热的目光,心中却在盘算如何编个理由打发他走。

  此事墨天痕认出了这个一副目中无人气派的儒生,正是他师傅宇文正的二公
子:宇文魄。此子天资不错,修为在正气坛在学的年轻一辈里可以排到前三,嚣
张狂傲,盛气凌人,又有副坛主父亲在背后撑腰,所以为人行事从来不计后果,
我行我素,底下教员学子碍着他父亲的面子,也不敢与他争执太多,致使他更加
跋扈,目中无人。墨天痕对此子向来敬而远之,只是宇文魄如何会认识一直在胧
烟书院的梦颖,而且还表现的很有兴趣的样子?

  纳闷归纳闷,见到同门师兄,墨天痕还是朝宇文魄行了一礼,喊道:「宇文
师兄。」宇文魄却似没听见一般,目光一直盯着梦颖的俏靥继续道:「今日我在
武曲楼摆宴,还请薛师妹赏光前来,我们也好叙一叙同门情谊。」

  师妹?同门?天下儒门千千万,可不是都以师兄弟相称的,儒门开枝散叶,
门第广博,各大派系上百种,平素里几乎互不来往,只有掌教才有资格调动命令
这些门第,而这些门第也只需服从掌教圣令。墨天痕此刻听出端倪,想来是梦颖
拜入了宇文正门下,从而才与宇文魄有所接触,而宇文魄气血方刚,被梦颖如此
软萌的女子吸引,展开热烈追求。想到这里,墨天心中五味杂陈,他与梦颖向来
以兄妹相称,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此刻看见有人追求自己妹子,理应高兴才是,
却不知为何心中泛酸,竟生出点点醋意。」一定是宇文师兄人品不佳,风评太差,
我觉得并非梦颖良配,才会有此感觉!」墨天痕自我安慰道,看着梦颖尴尬应付
的神情,也不知如何帮她解围。

  终于,梦颖明眸连转,灵光乍现,想到一个脱身「妙招」,只见她向旁边顽
皮的一跳,跳到墨天痕身边挽住了他的臂弯,胸前两颗刚发育的小玉兔也跟着上
下雀跃了一阵,然后贴上了墨天痕的手臂,然后看着宇文魄俏皮的道:「今天天
痕哥哥回来,我答应科道长要照看他的!」

  宇文魄这才注意到身边对他来说毫无存在感的墨天痕,只觉得此人有点面熟,
可就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他盯着墨天痕略显尴尬的脸看了一会,嘴里反复念叨
了几声「天痕……天痕……」然后「啊」的一声醒悟过来,眼神也从疑惑变为了
不屑,只见他头颅高傲扬起,睨视着墨天痕,带着几分试探的冷冷问道:「你是
那个废柴墨天痕?」

  墨天痕本以为宇文魄是想起了他叫什么,刚想答「是」,冷不防听到这一句,
不由心头冒火,却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道:「师兄好记性,我们虽是同门,但
见面不多,难为你能想起我,不知师傅他身体可好?」他说了一堆话,刻意无视
了宇文魄的傲慢,强调他们师出同门,又搬出自己师傅他父亲,想提醒宇文魄不
要太过火。宇文魄却没听出墨天痕的弦外之音,而且更像是没有听他说话一般,
冷冷盯着墨天痕道:「把你的脏手从薛师妹身上拿开!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让薛
师妹来『照看』你?」

  拿开?明明是梦颖在挽着我!墨天痕不禁气结,刚想回应一句,却听宇文魄
沉声怒道:「识相点赶紧滚开,我不想在薛师妹面前动手!」

  这下墨天痕是动真怒了,自己什么事都没干,被人当着梦颖的面如无端威胁,
任他再比同龄人冷静沉稳也难以忍受,下意识的就准备伸手拔剑,一旁梦颖听他
如此折辱墨天痕,也是小嘴撅着,准备反击。宇文魄也是恼怒非常,自打梦颖拜
入父亲门下时他就看上她了,一直向她示好却总得不到回应,这让从小就要风得
风的他很是不爽。

  前段时间梦颖无故失踪,他只知道是她独自一人往落松城去了,如今回来却
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如此亲密,他怎能不动肝火?而当他反应过来眼前被梦颖
挽着的这小子就是正气坛人人耻笑的「废柴」墨天痕,他那高傲的自尊瞬间暴涨,
想要出手,又想着不能在梦颖面前太过霸道,不然她若告知父亲自己「无端」欺
凌师弟,又少不了一顿责罚。于是宇文魄让墨天痕快点滚开,却不料他行事还是
太过霸道,惹得墨天痕也怒火上涨,竟然作势要拔剑,那他如何能忍?当即也将
手按在剑柄之上,准备大打出手。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洪亮声音打破二人僵局:「魄儿,你过来!」

  来者一席淡青长袍,眉目刚毅,眼中精芒闪动,一张因常年日晒而略显黝黑
的面庞,行进间带着行伍间的雷厉,正是正气坛副坛主,宇文魄之父,墨天痕之
师,「武胆剑魄」宇文正!宇文魄平日里虽然嚣张,但在自己父亲面前仍不敢放
肆,他狠狠剜了墨天痕一眼,走到宇文正面前,行礼道:「父亲。」宇文魄点了
点头,示意他靠边,然后走向墨天痕与薛梦颖。他先上下打量了下两人,然后缓
缓开口道:「天痕,你家的事情梦颖已传书给我,此回你就随我回内阁练武吧…
…不过,以你资质,切记量力而行。」

  墨天痕听得自己可以入内阁习武,忙施礼连声道谢。宇文正摆摆手,示意他
不必再谢,转身对宇文魄道:「魄儿,带你墨师弟往内阁安置一下,他此番回来
应会长住,你与我好生照看他,记住,要有师兄的气量。」宇文魄心中不忿,却
不敢多言,应了声是,看也不看墨天痕一眼,便前去领路,墨天痕知道他仍是记
恨自己,但也只得遵从师命,与梦颖告别一声,转身欲随宇文魄而去,却听身后
脆音传来。

  「等等!天痕哥哥,我与你一起!」梦颖见墨天痕要走,急急跟上想要一起,
却见宇文正忽的拦在她身前,严厉的道:「不告而别,私自离坛,你知道会如何
处罚吗?」

  梦颖下意识的缩了缩秀颈,吐了吐粉嫩的小香舌,随后绷直身子,举起那白
玉似的小臂,俏皮的道:「知道!罚抄正气令三遍!」

  「嗯?」一记第二声的长音。

  「啊不对!三百遍!」

  「嗯,给你三天时间,少一遍,你就再抄一百遍!」宇文正看着可爱的女弟
子,绷住笑意,保持着自己在弟子前的严肃形象,道:「去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话说科玄智一行人别了墨天痕,因天色已晚,就在清洛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
下,安顿好众弟子后,科玄智回到自己的单人间,虚掩房门,然后席地静静打坐,
似是等待何人来临。

  不多一会,一阵清风掠过,一道苍劲人影,作道人打扮,手挽拂尘,无声无
息的出现在科玄智房中。科玄智看见来人,下床单膝而跪道:「拜见师尊!」

  来者竟是清微观副观主,观主玉晨子的亲传弟子,清微双玄的授业恩师,中
原道门「四梵天」之一的「无上天」常融!

  常融扶起科玄智,道:「玄智,你的猜测果然不错,我一路尾随你们护持,
虽未见到歹人,却一直感到有人窥视,路程过半那人才不再跟踪。我担心那人已
发现我的踪迹,采取欲擒故纵使我放松警惕,但直至今日,那人都不曾再出现过。」

  「师尊可曾见到那人?」科玄智问道。

  常融叹了口气,道:「那人修为与我相去不远,我虽遥知其存在,但他有心
回避之下,我也寻他不着。倘若真交起手来,胜负恐怕也只在五五之间。」

  科玄智听连师尊也无法稳胜来人,心下着实骇然,思索一会,又问道:「师
尊,是否会是其他正道同仁想默默护送天痕?」

  常融答道:「中原正道中有此修为者,怕是不超过三十人,此人如此隐忍不
发,若是善类,乃我中原之福,若要为恶,如此心性实在恐怖。」

  说罢见科玄智仍是不语,常融又道:「我出关之日,你师祖他曾发信于我,
告知我他不日将回清微,我此时本该在观中主持,念你侠义重情,答应了你走这
一遭,如今人已送到,我即刻动身回观,你与这些弟子也莫要在路上耽搁了。」

  科玄智应道:「弟子明白。」常融微微颔首,转身去了。科玄智送师尊出门,
回房又回床上打坐,心中却不甚太平,墨纵天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虽然他武艺
不算太高,但侠肠热血,正气十足,平日只是钻研墨学与剑法,从未听说与人结
怨,究竟是什么人与墨家有如此大的仇怨?武艺又如此高强?师尊说有此修为者,
中原不超三十人,他光数三教中人就几乎有够三十之数了,难道行凶者乃三教中
人?还是有新出的后起之秀或是隐世的散修高人?看那几个蒙面人邪功厉掌,难
道是北海裂龙眼中的妖人?这些人来路不明,且藏在暗处一直窥伺墨天痕,对墨
天痕来说隐忧实在太大,想到墨天痕那低到离谱的武学资质,科玄智心中暗暗叹
气,只求墨天痕在正气坛有个庇护,安然度完余生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日落傍晚,落松城的偏远小屋内,一场不堪入目的淫戏再度落幕,房中的六
名邪人有的刚穿戴好衣物,有的仍依依不舍的把玩了会陆玄音软玉般丰盈的身子,
直到外屋的蜻魅再度催促,才不情愿的站起身来穿好衣衣物,向外走去,留下神
情呆滞,浑身瘫软的美妇一个人凄惨的躺在满地的白浊之中。

  外屋中,七名男子恭敬的跪在门前,似是正在迎接大人物的降临。果不其然,
一阵劲风刮过,七人同感熟悉而强大威压正在靠近,齐齐喊道:「恭迎少主!」

  恭迎声中,蒙面人少主惬意而来,此时他并未蒙面,那副俊到当世罕有的面
庞,配着阴鹜狡黠气质,勾人心魄的眼眸,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邪氛魅影。

  少主走至小屋门前站定,环视众部下,唇角扬起标志性的邪笑,问道:「这
几日玩的可好?」众部下连忙齐声称谢。少主满意的点了点头,走进屋去,衣袂
一扬,潇洒而坐,道:「众人且过来。」众部下依次站好,等待少主训示。

  少主再度环顾了七人一眼,开口道:「诸君多有负伤,故而这半月来我亲自
查探情报,留诸位在此休养,此刻应也痊愈了。」不待众人应话,兀自问道:「
不知诸位对此次墨家行动,有什么看法?」

  蛮魌首先答话道:「碰上煌天破,真是晦气。」蝥魉接话道:「可惜,留下
了墨天痕这个祸患。」

  少主听罢二人话语,笑道:「这,不是重点。」

  「不错。」与少主同去墨家的惊煞赞同道:「我们筹划多年,为的就是墨家
的墨心石,此役未能查明墨心石下落,少主甚至还以身犯险,其实……」惊煞犹
豫了下,还是老老实实说出了下面的话「其实……是失败的!」

  其余部下皆是一惊,齐齐看向少主,只见少主依旧云淡风轻的坐在位上微笑,
道:「不错,是败了,那,收获呢?」

  蛮魌蝥魉,惊煞蛩魇,螟蜮螟魄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此役其实已经失败,
但让他们想有何所得,他们是万万想不出来的。倒是一旁蜻魅悠悠道:「依属下
看,墨心石必与那把剑有关!」另六人仍是不解,少主却欣慰的点头道:「不错,
与我想的一样。墨家世代守护墨心石,传承之际,竟会全然不提,这必有蹊跷。」

  蛮魌、螟魄脑子一根筋,听了少主分析,忙抢道:「少主,让我去把那剑夺
来。」

  少主噗嗤一笑,道:「好啊,那小子在科玄智的护送下已经到达正气坛了,
你们去夺吧。」一听墨天痕已经到达正气坛,蛮魌螟魄二人顿时蔫了,不敢再多
话。

  少主看着两人尴尬的表情,笑道:「半路截杀自是首选,但时机已过。我们
在落松城已经行动过一次,科玄智此次护送极为警惕,若是此时再动手,成功率
不高。况且,科玄智这牛鼻子谨慎异常,还留有后手,我能感觉到那队人马不远
处仍有高手暗中护持,功力之高我胜之亦难,难保不是为了针对我而请来的高手,
只消我一出手,脱身再难。再者,如此堂而皇之,大张旗鼓的针对墨家,若是传
到不该知道的人那里,对我们而言,将有天大的麻烦。」

  蜻魅似乎领会到点什么,试探性的问道:「少主的意思是……?」

  少主手一摆,云淡风轻的道:「等!我们针对墨家这么多年,闭月永劫草的
效果已经完全显现,墨家已不可能再出不世高手,墨天痕完全没可能成长到足以
对抗我们,除非他一辈子不出正气坛,不然我们总有机会趁其落单时将其拿下,
逼问墨心石下落!」

  「可是少主……」蜻魅支吾道:「我们所带来的镇气散已经不多了,硬等的
话到时候恐怕……」

  少主笑道:「无妨,诸君此行辛苦,我们先回庄里修养一段时日再作行动,
不过期间我们的情报网不能断,此事仍由蝥魉负责。至于墨夫人……」少主邪性
笑容再度扬起,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机,慵懒问道:「你们玩够了吗?」

  众部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是难以取舍之色,很显然,陆玄音身段
丰美,清婉出尘,气质若仙,又是道门高徒、名家之女、被他们算计杀害的侠者
之妻,这等条件一一综合,确实让他们流连忘返,百玩不厌,但少主此时杀意显
露,众人生怕少主不允他们把陆玄音带回老巢,是以无比纠结。

  少主看众人表现的难以抉择,笑道:「诸君不必纠结,此等美人,姿色资质
皆是中上之姿,弃之可惜。关键是,她是我们获得墨心石的一个有力的筹码,我
必然会将她带回,诸君若是意犹未尽,回庄接着玩耍便是。」

  众部下皆是松了一口气,齐齐拜谢少主。少主点点头,对众部下道:「螟蜮
螟魄蛮魌,你们将墨夫人带回庄里,顺势修养,回去时除去回去路上足够的镇气
散,其余全部交我。蝥魉可在此地再修养二三日,然后接手情报工作,你的镇气
散让螟蜮遣人与你送来。惊煞蛩魇蜻魅,带上所有的镇气散,随我前往正气坛!」

  * * * * * * * * * * * * * * * * * * * * * *

  离开落松城,连日奔波的煌天破,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一座清净幽深的府邸
之前。此刻他白衣略染尘埃,面容稍显倦色,眼神却仍是炯然闪亮。他敲开府邸
大门,府中走出一名下人装扮的老人,一见是他,忙开了门,把他迎了进去。

  府邸之中,满眼青翠,白墙灰瓦,松柏成趣,一派清风自来的景象。煌天破
跟在老人身后一路走到后院。这里他不是第一次来了,这里的一花一木,一砖一
瓦,他都很熟悉,但他依旧很恭顺的跟随在老人身后,直到到达后院。

  把煌天破引进后院大门,老人躬身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便走开了。煌天破
理了理衣袖领口,解下背上白布包裹,走进后院正厅。正厅不大,却摆满了书架,
放满了书卷,举目望去,尽是三教经典。正厅正中大梁之上横挂一匾,以方正楷
书写上「中庸省己」四个大字,字体刚正,正气沛然。牌匾下方,一名中年青衫
儒生背对大门,负手而立,似是等待着煌天破的到来。此人满身皆是罡正之气,
虽是普普通通的站在那,常人望去,会不自觉的如看高山般,仰视这个巍峨身影。

  随着煌天破踏入正厅,中年儒生转头,露出一张气质谦谦,历经沧桑的脸,
他蓄有一圈短短胡茬,眼神平静温和,却有饱阅人世的睿智,仿佛世事皆洞明;
气质儒雅淡泊,渊渟岳峙,却又沉着干练,稳重厚道,一派先天宗师风范!

  煌天破见到此人转身,一挽下襟,拜倒在地:「徒儿拜见师尊!」

  此人正是儒道释「三圣」之一,当代儒门擎天巨擘,煌天破的启蒙恩师,天
下儒门总掌教,当今儒门第一人:「圣阳儒侠」孟九擎!

  孟九擎见煌天破拜倒,上前将他扶起,微笑道:「天破,此行辛苦你了。」

  煌天破双手递上白布包裹,道:「幸不辱命,众神默在此。」

  孟九擎接包打开,一股浩然正气破布而出,只见一根乌漆錾金的短枪,长约
四尺,刃锋泛寒,银光森然,另有两根三尺短棍,皆是乌漆錾金,一根配有

  乌金枪纂。一枪二棍,端头皆有螺口,竟是一柄可以拆分组装的神兵!孟九
擎把布包在手上颠了颠,笑问煌天破道:「还是异常的沉重,此番南行除邪,可
有用到此枪?」

  煌天破答道:「一直背在身上,未曾动用。」

  孟九擎奇道:「吾知南方邪灵秽乱成灾,让你前往历练,虽知你身负吾九阳
浩劲,仍从岿然好友处借来此枪,众神默乃正天罡石打造,最是污秽邪物克星,
可助你扫平邪瘴,你为何不肯用它?」

  煌天破面色未动,心中却起半分无奈,道:「师尊的九阳心经亦有破邪功效,
不必假手外物,况且此枪重量非凡,虽然舞不动,背在身上,也算是是修行了。」

  孟九擎听罢微微皱了一下眉,但仍是和颜悦色道:「此枪极为特殊,就算是
我,拿的起也未必舞的动,你能将之视为修行,当然再好不过。」接着问道:「
一路可有阻拦?」

  煌天破却是脸色微僵,答道:「不曾有宵小阻拦,不过确实遇到了点事情。」

  「说来一听。」

  煌天破道「当日徒儿途径落松城,行至当地一家大户门前,忽感有人窥视,
虽是转瞬即逝,但徒儿感觉,那人修为与徒儿在伯仲之间。徒儿以为乃是觊觎神
枪的宵小,当晚便留宿在了城中,不料……」说着,便把落松城墨家经过的事情
讲述给孟九擎。孟九擎听罢,半响不语。煌天破问道:「师尊,蒙面人武功,走
的也是邪异的路子,墨家此事,是否也与北边有关?」

  孟九擎正色道:「北方邪物,多聚于裂龙眼内,此番却大量出现于南疆边界
;岿然好友虽常年住在北海之滨,也未曾见过裂龙眼异动,况且中原北海交界之
处,还有玉龙山作为天堑,如此大规模的邪物出现在南疆,必然大有蹊跷。」

  煌天破抱拳请命道:「徒儿恳请携枪北上,查明妖邪肆虐源头!」孟九擎微
微一笑,摆手道:「裂龙眼无异动,还用不着众神默,再者,北海地处偏远清幽
之地,隐世高手无数,此事你大可不必烦心。天破,此番回来,为师另有一事要
托付给你。」

  虽未说是何事,煌天破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喜意,躬身道:「徒儿必不负师尊
厚望!」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正气坛内阁设有舍群,一些才学出众、受先生喜爱的弟子或是家世显赫的弟
子会拥有单独房间,其余弟子皆住在四到六人一间的通铺中。宇文魄领着墨天痕
到了弟子居所,一句话不说扭头便走,墨天痕也懒得搭理他,自己寻了个无人床
铺收拾干净,就前往师傅的住所。

  宇文正身为副坛主,所住的乃是一幢别具书香风气的独栋小楼,墨天痕在门
口通报了姓名,下人早已得到吩咐,将他引到宇文正的书房。墨天痕正了正衣冠,
敲门而入。

  宇文正正在研磨,见墨天痕进来,放下手中墨锭,淡淡的道:「墨老弟的事,
我深表歉然,你此回回来,当静心修炼,不要丢了墨家的脸面。」

  墨天痕听他提及忘父,鼻头微微泛酸,然而宇文正不咸不淡的语气,让墨天
痕觉得很不舒服。他知道自己资质低微,不是练武的材料,这位名义上的「师尊」

  其实很不待见自己,只不过碍于两家祖上有所交情,才收了他做记名弟子,
在教给他正气心法的口诀之后,就再也不曾指点过他。此时,宇文正又开口道:
「本坛正气心法,乃是儒门根基,练至深处,足可媲美总坛的九阳心经,你此番
回来,先把正气心法练好,我再传你别的武功,去吧。」

  墨天痕无话可说,默默的退了出去。他的正气心法只练了一成都不足,并非
他疏于练习,而是无论他怎么练,心法的进度都是缓慢如蜗牛慢爬,自己努力一
月不及师兄弟一天之功,久而久之,他也不愿再花这个时间了。但此番重回正气
坛,他的武功仍要从正气心法开练,是以离开宇文正居所,墨天痕草草用过晚饭,
便背着墨武春秋,一路来到演武场。

  此时天色已暗,正是演武场人少的时候,墨天痕来到演武场,却见场地中一
男一女,正在持剑互击。男子身形稳健,剑走矫龙,女子却是轻盈似水,柔媚化
刚。墨天痕往前走了几步,望见女子的容颜,登时心潮澎湃,几乎窒息,呆在当
场!只见那女子着一件淡红绣花束腰连裙袍,系着一根粉白的鸳鸯花腰带,勾勒
出似水柳腰,披着一条淡紫花蓉短坎肩,挽剑似花,行步若舞,旋转腾挪间犹如
一朵盛开的淡雅海棠,又似一朵含苞未放的艳媚牡丹,绚烂若仙。一头墨染般的
青丝,用蔷薇花簪结成垂鬟分肖,随着步风飘逸,似灵似幻。

  粉嫩光洁的额头布满细密晶亮的汗珠,玉嫩香娇的秀靥上脂粉不施,却有天
然的两抹粉红透出。五官各个精致却又浑然天成,眸似清波流盼,秀鼻挺直,朱
唇虽不及樱桃般小巧,但晶莹饱满、挺翘丰润,似一颗清水濯洗过的新鲜草莓。

  更难得的是,该女子颈细背挺,眉锁腰直,显然是纯洁处子,举手投足间却
有股难以名状的媚态,让她显得馥郁成熟,撩人心魄!

  似是发现有人在一旁,这对男女渐渐停下剑势,女子回眸望来,只见墨天痕
满脸潮红,屏息凝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觉得有些好笑,便朝他展颜一笑,露
出一对微微泛起梨涡,她刚运功完毕,气血上行,将两腮润色得像那刚开放琼花
一般,挺翘饱满的酥胸因刚结束运动的关系而上下起伏,活泼可人。这一笑,勾
起了墨天痕两年来日日思念的身影,与面前巧笑倩兮的绝美女子合二为一,使他
脱口唤了她一声:「晏师姐!」

  这名女子芳龄十八,正是正气坛坛主晏世缘的掌上明珠,正气坛大众的梦中
情人——晏饮霜,也是墨天痕朝思暮想多年的心上女神!她不但容颜靓丽精致,
而且性格热情大方,开朗爱笑,虽是大家闺秀,却有着江湖女子的直爽率真,极
具亲和力,武艺也是不俗,内阁少年生员十有八九都对其奉若天仙,就算是偌大
的清洛城中,她都是公认的「清洛第一美人」。

  晏饮霜草莓似的丰唇抛出一道令人迷醉的笑颜,眼眸更是流波溢彩,问道:
「这位师弟,找我有事吗?」这对她来说只是最平常的笑颜,却让墨天痕一时语
窒,自己从情窦初开便喜欢的晏师姐,这么多年来却是头一次与自己搭话,自己
该如何回答?

  正当墨天痕满头大汗,不知所措之际,一旁男子不悦道:「你是哪位先生门
下的弟子?为何来偷看我们练剑?」他好不容易得到机会,约了晏饮霜来练剑,
平日里这个时辰生员们都不会来此,本以为这是次二人独处的机会,不想来了个
不开眼的生员打扰了二人。

  墨天痕听出男子的不快,忙施礼道:「这位师兄,我也是来这练剑的,看见
你与师姐剑法纯熟,不由多看了几眼,大家都是同门,请不要见怪。」

  被人搅了好事,男子胸中郁闷,皮笑肉不笑的对墨天痕道:「哦?你也来练
剑?那不如我与你切磋几招如何?」墨天痕岂会不知男子是在故意找茬?他心知
自己绝非此人对手,忙回绝道:「师兄剑法纯熟,师弟甘拜下风,我看不用比…
…」男子哪容许墨天痕拒绝,不待他把话说完便仗剑而上,起手便是正气坛「虎
胆剑」起手式「惊虎胆」!

  墨天痕惊觉男子猝然出招,毫无防备之下被男子剑柄击中肩头,疼痛难忍,
刚想喊停,只见男子又是一招「破千军」袭来,只得挥起墨武春秋相挡。正气坛
武功以儒入军,军者,一往无前,招招含杀,男子一剑杀气斐然,劈在墨武春秋
剑身,只听「哐当」一声,金铁铿然交击,男子只觉斫中铁板,手腕剧震,手中
长剑竟被磕飞上天!墨天痕也不好受,他被震的连退数步,几乎坐倒在地,墨武
春秋上白布难承巨力,寸寸崩碎,露出沉重的墨色剑锋!

  一个照面,长剑脱手,男子大觉丢了颜面,况且还是在心中女神晏饮霜的面
前,让他如何不气恼?霎时间,怒火冲去了理智,男子撇开长剑,徒手运使「军
魄拳」像墨天痕狠砸而来,墨天痕慌忙运剑,欲使出墨狂八舞,然而墨武春秋重
量非凡,难以挥动,一招「剑扫长空焰」才使了半招,男子三记重拳已狠狠砸在
他的脸与前胸,打的他连退数步,半跪于地,眼冒金星,胸闷难当,墨武春秋也
脱手而去,倒在地上,如生铁落地,其声嗡然铿锵。

  男子见墨天痕如此不堪一击,又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墨武春秋,想到刚才便是
此剑弹开了他的长剑,不禁醒悟道:「原来这小子武艺稀松,却是仗着有此宝剑
才磕飞了我的长剑!」想到这里,又想到了一旁将他「丑态」尽收眼底的晏饮霜,
心中只感郁闷非常,只想尽快找回颜面。他指着墨天痕道:「你使的不是我正气
坛剑法,仗着有宝剑才磕飞我的长剑,要不要脸?起来!我们拳脚上再比过!」

  他强行解释一波,就是想让晏饮霜知道他长剑脱手,并不是因为自己「功力
不济」。

  墨天痕被男子三记重拳打的几乎闭过气去,头脑晕乎乎的,哪还有力气再战?

  男子见墨天痕半跪在地毫无行动,以为他在藐视自己,心中怒火更炽,摆了
个架势,抬拳向墨天痕打去。拳头行至一半,只见一只纤纤素手搭上他的衣袖,
劲力一吐,男子拳头便被自己的拳头带偏了方向,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回头
一看,只见晏饮霜红衣翩翩,站在墨天痕身前,一双妙目流出一丝恼怒,轻启朱
唇,不悦道:「靳师兄,这位师弟只是来此练剑,这偌大演武场,难道只允许你
我在此吗?这位师弟无意与你切磋,你却无端挑起争斗,这也是做师兄的该做的
事情吗?」男子知道她说的在理,自己没法反驳,脸一红,捡起配剑,默默走出
演武场。

  晏饮霜见靳师兄离开,走到墨武春秋旁边,想捡起剑还给墨天痕,不料此剑
沉重非常沉重,她竟不能完全拿起,只得一路拖着剑来到墨天痕身前,蹲下纤纤
柳腰,一张秀美绝伦的脸庞凑近墨天痕,眼波流莹,问道:「这位师弟,我们见
过吗?」墨天痕望着这近在咫尺的秀颜,瞬间连脖子根都红了,急急从她手上抢
过墨武春秋,忙不迭的站起身,也拖着墨武春秋,飞也似的逃开,留下一脸懵懂
好奇的绝色佳人站在原地,梨涡浅泛,清眸流盼间略带疑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就在墨天痕在演武场落荒而逃的同时,内阁一间单人舍内,刚刚抄完十遍《
正气令》的薛梦颖把笔一丢,伸开光滑似藕的两支胳膊和细直圆润的两条小腿,
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真烦,这一晚上才抄了十遍,三百遍三
天哪能抄的完?明天得让天痕哥哥帮我抄个两百遍!唔……不行」梦颖美瞳微转
「我们字迹不同,被师尊看出来就完蛋了……啊啊啊不烦那么多了!我自己一个
人抄完三百遍便是!先去洗澡!」

  内阁单人舍内,都有独立的茅厕与浴室,梦颖站起身,来到浴室当中,素手
再探了探水温,展颜笑道:「水温刚刚好,不枉我回来时就把水烧上。累了那么
多天,今天好好放松下,养足精神明天与两百九十遍《正气令》死磕到底!」美
丽的圆脸少女一边俏皮的自言自语,一边开始宽衣解带,褪去那一身青萝翠衣,
却不知此刻窗外竟有两道灼热的目光正在窥探!

  单人舍浴室窗靠围墙,所以从这里窥探非常隐蔽,完全不惧人来人往。宇文
魄双手扒在木质的窗台上,双目瞪大如牛,气喘渐粗,雄物早已贲张难耐,将下
身袍裾高高顶起。宇文魄还是第一次如此偷窥,因为自己的身份,他对女子向来
是予取予求,然而梦颖却是个例外,她从不在意他的示好,又极得父亲欣赏,如
果自己用强,恐怕会适得其反,这样只能看不能吃的女子吊着他,着实让他抓耳
挠腮,而今天她又跟墨天痕那个废柴如此亲密,让他极度不爽,是以晚上再难忍
耐,采取了如此见不得光的行动。

  浴室内,梦颖褪去了青萝翠衣,缓缓解开贴身的红袄小衣,少女白净挺弹的
雪乳随之蹦出,峰顶两粒小小的粉红,看的宇文魄忍不住把手伸进了袍裾里面,
握着粗壮前后律动起来。

  天真绝美的圆脸少女并未察觉窗外的欲火目光,继续褪下了绿烟纱散花裙与
打底长裤,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白嫩玉腿,而令宇文魄加大手上力道的,则是两
腿尽处,那一片动人心魄的芳草园,虽不茂盛,但整齐干净,芳草园下面,则是
一方隆起的润白小丘,一道紧密缝隙小丘正中若隐若现。梦颖转身抬腿准备入桶
沐浴,这一转身,让宇文魄手上动作更为剧烈,那挺翘紧致的粉臀,犹如一颗诱
人的蜜桃,用完美的弧度接在纤细光滑的腰肢下,在入桶的过程中一颤一颤的,
展示着惊人的弹性。

  「这腰臀,真他娘的弹,摸上去手感肯定好!」隔着微微荡开的雾气,梦颖
的美妙身姿在这个急色纨绔的偷窥下一览无遗,纯洁玉润的娇嫩身子承受着他淫
秽难堪的思想,在他脑海里承受着暴风狂雨般的奸淫,宇文魄色欲上脑,手上动
作不停的同时,心里却在盘算着将脑海里的想象变成现实,哪怕被抓住被告发他
也认了,难道父亲还能杀了他不成?

  就在宇文魄准备付诸行动的当下,他的下身一股快意直冲首阳,精关一松,
大量污浊竟透过层层衣衫溅到墙壁上,留下点点白痕。对梦颖的意淫,偷窥的刺
激,让他感到了这辈子最舒爽的一次发射,让他不禁畅快的叫出声来。听到窗外
叫声,桶中的梦颖一个激灵,双手护住玉峰,喝问道:「谁!?」

  宇文魄精虫已走,听到梦颖喝问,知道行踪败露,惊得一身冷汗,夺路而逃,
当梦颖急急穿戴好衣物来到窗边,早已不见人影,只有那在黑夜中不易发现的精
斑,仍顽固的留在墙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之后三天,墨天痕再也不敢去演武场练剑,一来是觉得自己那日表现太过出
糗,羞于见人,二来自己武功低微,所练剑法又非儒门技艺,担心遭到同门调笑,
所以自行寻了处城外不远处的孤山,一遍又一遍的练起墨狂八舞。

  墨武春秋较之他之前用剑重了十倍不止,他运使起来十分吃力。以前他经常
被父亲一罚就是上百遍,招式运用早已烂熟于心,但仍是不得要领,发不出八舞
剑意。此刻他挥汗如雨,一式一式,如慢动作般的将墨狂八舞使了一遍又一遍,
连月上中天也浑然不觉。

  就在墨天痕专注练剑之时,一旁树林里突然惊起飞鸟无数,似遇鬼神一般争
先恐后的窜上天际,随后,暗夜树林层层摧断,裂向两旁,正中开道,满地残枝
偃草中踏出一道雄沉身影,直面墨天痕!

  「南宫鸿鹄藐宗武,离恨傲真龙,混沌太易开天启,阴阳割昏晓!」来者额
印黑白双鱼,似二郎天眼,口诵不羁诗号,一身月白水纹罩肩袍随风鼓动,绿绣
金丝披风猎猎翻飞,狂傲之气震慑四野,一双血色赤瞳藐天蔑地,霸气降临墨天
痕身前,不理会他惊怕颤抖的身形,昂首呼道:「小子,你——过来!」

  (第三章完,待续)

  第四章预告:墨天痕山中夜练,惊逢不世狂人,来者霸气雄沉,到底意欲何
为?墨天痕将有怎样的遭遇?煌天破交还圣枪后,孟九擎又将何事所托?北海裂
龙眼又是怎样的存在?蒙面人少主一行前往正气坛,将会有何动作?墨天痕会遭
他们如何算计?宇文魄对薛梦颖痴迷若邪,他会就此善罢甘休吗?晏饮霜与墨天
痕的故事又将如何继续?墨武即将锋启,请诸位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
一卷第四章:《阴阳开脉》!

  附录:花絮拾遗2:关于诗号恩,诗号这东西,想多了伤脑,不过我确实很
喜欢,所以本作中,武力超过91以及将来武力会超过91以及戏份很重的主角
才会有。虽然说这个人物的诗号有木有完全看自己心情,但基本都会遵循这个原
则。各位看官们如果对某位人物特别喜欢也有心赋予他/ 她诗号的,也可以踊跃
提出,我会酌情采纳的。

  本章人物实力

  宇文正84

  宇文魄45

  常融87

  晏饮霜48

  薛梦颖29

  靳师兄41

  孟九擎95

[ 本帖最后由 17608345yc 于 2019-2-19 11: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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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第四章阴阳开脉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四章阴阳开脉

  「南宫鸿鹄藐宗武,离恨傲真龙,混沌太易开天启,阴阳割昏晓!」来人身
形威武雄沉,口诵蔑天诗号,背负双手,气势非凡,狂傲绝伦,一双血红赤瞳精
光四溢,紧盯墨天痕道:「小子!你,过来!」

  墨天痕被此霸烈气机震慑,愣在当场,浑身汗如雨下!

  「恩?」来者见墨天痕原地不动,冷哼一声,径自走到墨天痕身前。随着那
人靠近,墨天痕只觉压力如有实质,压的他难以喘气,本能的想逃,但双腿却抖
若筛糠,完全不听使唤,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如同食物链低端生物对食物链顶
端生物的恐惧!

  来人走到墨天痕身前,伸手搭上墨天痕脉门。墨天痕心头狂跳,他清楚的知
道,此人若想杀他,只需在腕脉处稍稍吐劲,就能让他全身经脉爆碎而死!面对
即将死亡的恐惧,墨天痕双目紧闭,眼前却如走马灯一般,书院时光,惨遭灭门,
饮霜倩影,梦颖娇颜,一一呈现。一生种种闪过,想到家仇未报,心有牵挂,墨
天痕心若死灰,不禁泪流满面,只等来人索命的那一瞬,一了百了!

  「哼,果然如此!」来人搭了一会脉后,甩开墨天痕的手,用霸气口吻道:
「小子,吾要教你武功!」

  墨天痕正在闭目等死,突然听这话,眼睛睁的堪比铜铃,一副难以置信的神
色,这死生翻转太过激烈,他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讪讪的道:「我有师门了
……」他原本想说:「你有毛病吧!」但看来人气势,硬生生把这话憋回去了。

  「你有师门,与吾何干?」

  这回墨天痕想说「你有病」了,但想想来人武功,又忍住了。他试探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教我?」

  「吾问你,你练武是否长年难以精进?」来人一针见血,戳中墨天痕痛处,
墨天痕被他一激,反而无惧道:「是又怎样?」

  「哼,是,吾便教你武功。」

  「我是不会拜在你门下的!」察觉来者并无恶意,墨天痕心中放宽,竟开始
反唇相讥。

  「哈,混沌郎君要教你武功,不是做你师傅,吾才没收徒的兴趣。」来人不
屑道。

  墨天痕这才勉强闹明白,眼前这个狂人只是为了教他武功,于是又问道:「
敢问前辈名号?」

  来人一声狂笑道:「吾名南宫离恨,你只需记住吾乃天下第一人足矣。」

  墨天痕嘴角又是一抽,问道:「那前辈准备教我什么?」

  「阴阳双修之术。」

  墨天痕一听,连连倒退数步,急道:「我乃儒门正派弟子,岂能学这淫邪武
功!不成,我不学!」

  「恩?哈,混沌郎君要教你武功,由不得你不学!」南宫离恨笑道「小子,
你过来!」墨天痕哪里肯去,南宫离恨足下一点,人已似鸿鹄般飘起,眨眼间来
到墨天痕身前,擒住他的手腕。墨天痕又被制住,那股无匹威压再度显现,压的
墨天痕难受之极,只听南宫离恨又道:「小子,这武功,天下间只有你能练!」
墨天痕呼吸困难,心中底线仍在,勉力拒绝道:「不成,淫邪武功,即便天下无
敌,我也不练!」

  「哈!淫邪武功?」南宫离恨放开墨天痕,狂傲笑道:「小子,你倒有几分
骨气,但你可知你问题出在哪里?」墨天痕无奈摇头,一无所知。

  南宫离恨解释道:「人世武学,无非形、意、气、力四项,形为招式,意发
心神,气为内元,力练筋骨。所谓练武,乃是外练形力,内修气意。你真气稀薄,
极难修炼,问题便出在你的经脉上。吾问你,你可知人体脉理?」墨天痕又摇了
摇头,他虽博览群书,读的却都是圣人文章,道德经义,至于武功秘籍,剑谱脉
理,他从未涉猎,而师门长辈虽早知他经脉有异,从未用心对待于他,所以不曾
告知他此事,墨纵天则一心希望他接过自己衣钵,望子成龙,所以也对他隐瞒真
相。南宫离恨「哼」的一声,哂道:「也是不学无术之徒。」接着解释道:「人
体经脉,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各自相连成一周天,含窍三百六十个。世间武
学真元,皆在此间运行,尤其三教武学,将这二十条脉络威能发挥极致,故而道
统千年不倒。儒门武学真元亦以此为根基,而你经脉先天闭塞,在他们眼中你自
然是天资驽钝。」

  墨天痕听罢不禁心中黯然,难怪自己所学多年难有精进,却是经脉有恙,真
元难继。南宫离恨并未察觉到墨天痕伤心,继续说道:「然而福祸相依,你之经
脉并非一无是处。你可知,人体经脉,有阴阳之分?」

  听闻仍有希望,墨天痕眼眸一亮,忙答道:「不曾,还请前辈赐教。」

  南宫离恨道:「常人二十脉,可堪百年修,人身为太极,脉络分阴阳。极少
数人除了这二十道阳脉之外,另有八条隐性经脉,含九九八十一窍,自成一周天,
潜于阳脉之下,是谓——阴脉!吾阴阳门武学,讲究阴阳调和,显隐双练,以达
太极圆融之境。欲练阴阳门武学,必先开启阴脉,然后双脉同修,齐头并进,维
持阴阳一统。吾一生寻遍天下,至今只得见你一人具有先天阴脉,可修阴阳天启,
但你之情况,阳锁而阴疏,虽可借吾武学先修阴脉,但日后阳脉难开,可能会遭
遇两种状况。」

  墨天痕难得精进良机,又岂肯错失,忙问道:「是何状况?」

  南宫离恨道:「一,阳脉不开,为求阴阳一统,将会难以精进。二,若弃阳
脉,只练阴脉,此事前无古人,无所借鉴,一旦阴盛而阳衰,吾也不知后果。」

  墨天痕听罢,陷入沉思,精进与风险并存,然而他之风险,将是无例可参,
无人可帮,如若出现难以承担的风险,此生将形同废物。

  南宫离恨见墨天痕沉思许久,不禁不屑道:「取舍难断,非丈夫也!」

  墨天痕仍是难以取舍,只得问道:「敢问前辈,阴脉开启多少?」

  「阴脉一开,自成周天,并无开启多少之说。」

  「那前辈修炼至何种境界了呢?」

  「天下无敌!」

  墨天痕一愣,不禁劝道:「前辈,需知山外有山……」

  「哈!哈!哈!」南宫离恨狂笑数声,无匹霸气透体而出,面容冷傲道:「
偌大中原,能让吾视为敌手的,唯有一人!」

  墨天痕奇道:「可是三教教主之一?」

  「哈!三教教主,实力不差,但还入不得吾眼,不过那人,倒也是三教中人。」

  墨天痕无语道:「前辈为何如此狂妄?」

  「这不是狂妄,是自信!」

  墨天痕不禁皱眉叹气道:「前辈的自信,还真是无与伦比。」

  「小子,废话这么多,你想好没有?浪费混沌郎君的时间,后果你承担不起!」
南宫离恨不耐烦道。

  「前辈,最后一个问题。」墨天痕向南宫离恨揖了一礼,道:「前辈您为何
要教我武功?」

  「吾要你成为吾的对手!天下高手能入吾眼者寥寥,但若与吾一样的阴阳双
脉者,吾极有兴趣,所以,吾要你开阴阳,练武脉,变成足以让吾尽兴的对手!」
南宫离恨一席话,狂傲毕露,却激的墨天痕热血上涌,别人可以因为对手寥寥而
给自身制造对手增添乐趣,只为求一败,自己又何必执着于后路?男儿立世,若
后路断绝,无论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怒啸涛潮,自当一往无前!

  「前辈!请教我阴阳双修之术!」此刻墨天痕眼神坚定,一如心愿,一往无
前!

  「哦?」见墨天痕眼神澄澈,南宫离恨略感诧异,却带着淡淡的兴奋道:「
不差,有此心性,日后才配做南宫离恨的对手!」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册泛黄书
卷,丢给墨天痕道:「三日内,背下这本书,三日后傍晚来此找我。」

  墨天痕接过书册,只见龟裂泛黄的封面上,用古篆写着「阴阳脉图」四字,
耳边又射来混沌郎君霸气诗号,南宫离恨,一字一步,俾睨天地,沉稳而去。

  之后三天,墨天痕卷不离手,食寝皆废,一心扑到《阴阳脉图》上。此书分
上下两卷,上卷所书,乃是人体正经八脉周天图,下卷则是阴脉图注,八条脉络,
以八卦为名,分属头、肩、手、胸、腹、背、腰、腿八极,以乾为首,坤为腿,
震为肩,巽为手,离为胸,兑为腹,坎为腰,艮为背,自成一周天。墨天痕心知
三日后的会面必与脉理有关,这几日竭尽所能记忆二十八条经脉与四百四十一窍
穴的功用位置,梦颖几次来找他都被他找理由搪塞走,闹的小姑娘好不开心。

  同样不开心的还有妒火狂炽的宇文魄。梦颖开始去找墨天痕的两次被宇文魄
的狐朋狗党看见,他们知道宇文魄极为痴迷这个小师妹,所以回头告诉了他。宇
文魄听了妒火中烧,心中却仍存一丝希望,直到自己亲眼目睹梦颖蹦蹦跳跳高高
兴兴的